張磊癱坐在地上，看著連城珝手里的錄音筆，又瞥了眼桌上散落的偽造報告，終于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垂下了頭。“我認……我全都認……”他的聲音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在襯衫上洇出深色的印子，“是櫻花國的‘富士投資公司’找的我們，他們給了一個億啟動資金，讓我們在全國搞‘毒房’項目……”
“搞毒房？你們是想把人都害死嗎？”住建局的王科長氣得一拍桌子，指著張磊的鼻子怒斥，“為了錢，連同胞的性命都不顧了？”
“我們也沒想害人啊！”張磊慌忙辯解，眼神躲閃著不敢看眾人，“他們說那些裝修材料只是‘效果差了點’，不會出大事，還說能幫我們賺大錢……我一時貪念，就答應了……”
“不是沒想害人，是沒料到會這么快被發現吧？”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夭夭從連城珝身后探出頭，小眉頭皺得緊緊的，像只氣鼓鼓的小刺猬，“你現在說不是故意的，是因為事情敗露怕了，要是沒被發現，你肯定還會接著騙更多人！”
這話像一把小錘子，狠狠砸在張磊的心上。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把頭埋得更低，肩膀微微顫抖著——夭夭說的沒錯，他們早就計劃好了，等晨光家園的項目收尾，就帶著錢轉移到鄰省，繼續用同樣的手段坑害更多龍國國民。
連城珝蹲下身，目光冰冷地看著張磊：“富士投資公司的聯系人是誰？他們還有什么后續計劃？”
張磊哆哆嗦嗦地報出一個名字和聯系方式：“聯系人叫山田一休，他說……說下一步要在學校周邊搞‘學區毒房’，專門坑有孩子的家庭……”
“簡直喪心病狂！”市場監督管理局的王鵬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上級的電話，“報告！發現櫻花國投資公司涉嫌利用毒房危害我國民健康，請求立刻對山田一休實施抓捕，并徹查富士投資公司在華所有業務！”
掛了電話，李隊長轉向連城珝和夭夭，鄭重地敬了個禮：“多謝兩位提供的證據，不然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遭殃。”
連城珝微微點頭，摸了摸夭夭的頭：“舉手之勞，保護同胞本來就是應該做的。”
三天后，盛景中介的臨時辦公點外排起了長隊——這里成了晨光家園住戶領取補償款的地方。紅色的橫幅上寫著“毒房受害者補償款發放處”，旁邊的公告欄里貼著詳細的補償標準：醫療費全額報銷、裝修費雙倍賠償、每戶額外補貼五萬元精神損失費。
“終于能拿到錢了！”住戶劉阿姨攥著身份證和購房合同，激動得聲音都發顫，“我兒子因為房子里的毒氣得了哮喘，住院花了好幾萬，現在總算能報銷了！”
“可不是嘛！”旁邊的年輕小伙小王附和道，“我剛裝修好住了三個月，墻皮就開始掉，還總聞到一股怪味，去醫院檢查說是甲醛超標，現在不僅能拿到賠償，還能免費重新裝修，真是太感謝國家了！”
人群中不時傳來喜悅的交談聲，有人拿著手機直播，有人互相展示著補償款的銀行卡，臉上都洋溢著久違的笑容。
突然，人群一陣騷動，只見兩名警察押著戴著手銬的張磊走了出來。
“他是盛景中介的業務經理，也是直接負責晨光家園毒房項目的人。”
“就是他！就是他騙我買的毒房！”一個中年男人突然沖了上去，指著張磊的鼻子怒罵，“我老婆因為甲醛中毒流產了，你這個畜生！”說著就要動手打他。
“冷靜點！”警察立刻攔住他，“我們會依法處理他的，不要沖動。”
“依法處理？他毀了我的家，憑什么就這么算了！”中年男人紅著眼眶，聲音里滿是悲憤。
周圍的住戶也紛紛圍了上來，對著張磊破口大罵，有人扔了手里的礦泉水瓶，有人揮舞著拳頭，現場一度混亂。
“大家冷靜！”王鵬站到高處，拿著擴音器喊道，“張磊涉嫌詐騙、危害公共安全，已經被批準逮捕，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請大家相信政府，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公道！”
聽了王鵬的話，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張磊低著頭，不敢看眾人憤怒的眼神，被警察押上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