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原宇宙,各大勢力在收到寒帝和越帝的邀請后,紛紛從各個位面趕到了越家位面。
越家的議事廳早沒了往日的金碧輝煌。曾經能映出人影的靈玉地磚,如今蒙著一層灰敗的暗紋;屋頂懸掛的星辰燈,只剩三盞還亮著,光線微弱得像風中殘燭;連議事廳中央那根刻滿宇宙星圖的盤龍柱,都裂開了一道細紋,柱身上的靈力波動微弱得幾乎感知不到——這就是資源枯竭的原宇宙,連最核心的議事場所,都透著一股日薄西山的頹氣。
寒帝和越帝并肩站在主位前,兩人剛完成分身與本尊的融合,身上的混沌境氣息卻沒完全放開——怕驚擾了那些本就惶惶不安的家族,更怕浪費多余的本源之力。
寒帝穿著一身銀白帝袍,袍角沾著幾塊從世界壁障帶回來的星塵,手里攥著一個淡金色的本源水晶,水晶里裹著的新宇宙本源,是此刻原宇宙最珍貴的“船票”。
越帝則依舊是赤色龍紋帝袍,袖口挽著,露出手腕上一道舊傷——那是當年為了守護原宇宙靈脈,跟域外異族拼殺時留下的,此刻他手指敲著桌案,聲音沉得像壓了千斤重的星鐵:“今天叫各位來,就一件事,相信你們已經知道我們想說什么了。想跟著去新宇宙的,簽主仆契約,效忠寒氏與越氏,我們帶你們走;不想走的,我們也不勉強,但丑話說在前頭,原宇宙的本源撐不了三百年了,到時候……”
“我們已經給了你們足夠的時間考慮,今天該給我們答復了。”寒帝的聲音依舊冰冷,眸光冰冷地看著全場。
三百年,對于他們這些活了漫長歲月的人來說,其實跟三天沒啥區別。
二帝的話這才剛說完,底下就傳來一聲嗤笑,像根針戳破了議事廳里凝重的氣氛。
“寒帝陛下,您這是窮瘋了?”說話的是金家主金闊海,此人穿著一身鎏金長袍,袍子上縫滿了靈晶碎片,走起路來叮當作響,此刻他正翹著二郎腿,手指把玩著一枚快失去光澤的儲物戒,“新宇宙?怕不是您倆找不到突破的地方,編個瞎話騙我們跟著送死吧?”
金家是原宇宙出了名的“暴發戶家族”,早年靠倒賣靈脈發家,手里攥著幾處快枯竭的靈礦,就覺得自己能跟帝族平起平坐。
金闊海的鼻孔幾乎翹到天上去,眼神掃過寒帝手里的本源水晶時,帶著幾分貪婪,嘴上卻不饒人:“就您手里那點破水晶,還敢說是什么新宇宙本源?我家庫房里比這亮的靈晶多了去了!真有新宇宙這么好的地方,您倆早偷偷帶著自家人走了,還會喊我們來?”
寒帝的眉頭皺了皺,銀白帝袍的下擺輕輕晃動,語氣里還留著最后幾分耐心:“金家主,新宇宙的本源能打開原宇宙的世界壁障,我和越帝已經試過,能自由進出。這不是騙你們,是給你們留條活路。”
“活路?”金闊海“啪”地把儲物戒拍在桌子上,站起來指著議事廳的門,“我金家在原宇宙還有三座靈礦,就算撐一千年也沒問題!倒是您倆,怕是自家的帝府快撐不下去了,想拉我們當墊背的吧?”
旁邊的李家主李獻之趕緊跟著附和,這人長得尖嘴猴腮,穿著一身青色錦袍,領口別著一枚黑色的域外通訊符——那是他去年偷偷跟腐骨神王的手下換的,此刻他摸著通訊符,腰彎得像根沒長直的豆芽,語氣卻透著一股狐假虎威的傲慢:“金家主說得對!寒帝陛下,不是我們不給您面子,實在是……您這‘新宇宙’聽著就不靠譜。我可是認識域外的大人物,人家說了,只要我乖乖等著,到時候會帶我們去更好的宇宙,比您說的什么新宇宙強十倍!”
他故意把“域外大人物”幾個字咬得很重,還偷偷瞥了一眼越帝,見越帝臉色沒變化,又補充道:“再說了,簽主仆契約?我們李家在原宇宙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憑什么給你們寒氏越氏當仆人?您倆怕不是想借著新宇宙,重新當原宇宙的土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