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邁步走向通道,各色衣袍在風中揚起。
通道的光紋在他們身后緩緩閉合,將原宇宙的鉛灰色天幕徹底隔絕在外。
沒有人回頭。
不是不舍,而是知道,原宇宙的本源已經用它最后的溫柔告訴他們——離別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它會在這片天地里安靜地沉睡,而他們,則要帶著它的囑托和祝福,在新宇宙里好好生活,好好守護,不辜負它的期望,也不辜負這一場跨越宇宙的告別。
原宇宙的死亡,沒有絕望,沒有悲戚,只有一種歷經滄桑后的淡然——就像一位疲憊的母親,看著孩子走向遠方,雖然不舍,卻為他們有新的未來而欣慰。
它用最后的力量,給了他們最后的溫柔,然后安靜地歸于平靜,等待著下一個輪回的開始,或者,永遠地睡著,帶著對孩子們的祝福,帶著對這片土地的牽掛,溫柔地、平靜地,走向永恒的安寧。
“三百年后,這方宇宙會徹底破碎,他們也將跟著宇宙一起葬送。”寒帝和越帝深深嘆了一口氣。
原宇宙里還有無數生靈,其中大多數不一定能活到三百歲,也算看不見宇宙滅亡的那一刻了。
“走吧,”越帝一臉淡定地從空間里取出了一艘飛舟,“這是乖寶兒孝敬我們的,說是怕我們趕路太累,讓我們坐飛船,真是個好孩子啊!”
越弒天:爹,我感覺你在顯擺,但是我沒有證據。
十天后,飛舟在星際暗物質中穿梭,船身裹著越帝布下的混沌境屏障,像一顆滑過墨色綢緞的銀珠。寒帝靠在船頭欄桿上,指尖轉著枚冰藍色的靈晶,目光掃過前方灰蒙蒙的宇宙帶——這是新舊宇宙之間的“過渡帶”,布滿了廢棄的星辰碎片和瀕死的小宇宙,尋常修行者根本不敢涉足。
“照這個速度,再有三天就能到夭夭的銀河宇宙。”越帝從船艙走出來,手里拎著個裝靈果的木盒,扔給寒帝一顆,“就是可惜了,混沌境趕路也得看宇宙航道,這破地方連個加速陣都沒有。”
寒帝接住靈果,咬了口,清甜的靈力在嘴里散開,眉頭卻沒松開:“前面有股熟悉的腐臭味,你察覺到沒?”
這話一出,船艙里的越弒天、秦晚歌和寒銀霜都走了出來。越弒天握著腰間的佩劍,靈覺瞬間鋪開——前方十萬里外,一顆直徑不足百萬光年的小宇宙正懸在暗物質中,那宇宙的外殼布滿了黑色裂紋,像顆放皺了的橘子,里面的星辰都失去了光澤,連空間波動都透著一股腐朽的氣息,跟當年腐骨神王手下“蝕骨將軍”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是腐骨那老東西的跟班宇宙。”越弒天收回靈覺,語氣帶著點不屑,“當年在原宇宙,這蝕骨將軍還想搶我們越氏的靈脈礦,被我爹揍得屁滾尿流,后來見日子過不下去了,這才投靠了腐骨那個狗東西。”
秦晚歌捂著嘴笑:“這么說來,這宇宙就是蝕骨將軍的‘后花園’?看這模樣,怕是也快撐不住了,跟原宇宙一樣,本源都快耗光了。”
寒銀霜走到寒帝身邊,指尖泛起淡淡的銀光,探向那小宇宙:“里面還有三道神王境氣息,應該是蝕骨將軍的手下在守著。不過他們的氣息很弱,像是很久沒吸收到純凈本源了。”
越帝突然眼睛一亮,拍了下手,靈果核都差點扔出去:“哎!你們說,咱們這趟去見夭夭,總不能空著手吧?這宇宙既然是腐骨跟班的,里面的本源不就是現成的‘見面禮’?”
寒帝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少見的笑意:“弒天啊,你這是想……打劫?”
“什么打劫,這叫‘替夭夭討利息’!”越帝理直氣壯,指著那小宇宙,“腐骨那老東西天天在銀河宇宙外晃悠,想欺負夭夭,咱們先拿他跟班的家底開刀,讓他知道咱們這些長輩不是吃素的!”
越弒天瞬間來了精神,握著劍的手都緊了緊:“我看行!當年沒揍夠蝕骨將軍,今天拿他的宇宙出出氣也好!”
秦晚歌笑著點頭:“我空間里有不少空的源石,專門用來裝本源之力的,剛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