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雕像里那絲微弱的魂息,他什么都沒感覺到。
“你在找什么?”靈曦注意到他的動作,冷笑一聲,“別白費力氣了,無憂的殘念早就被我封印在雕像里,他連自已都顧不上,怎么可能跟你說話?”
越冥焰沒有理會她,目光重新落回雕像上。他看著雕像手中的星隕花,看著底座上“無憂”兩個字,看著整個無憂殿里那股若有若無、與自已本源同源的力量——一個念頭突然像閃電一樣,劈進了他的腦海。
他緩緩邁開腳步,朝著雕像走去。每走一步,他體內的本源之力就躁動一分,指尖甚至開始泛起與雕像同源的玄色光芒。當他走到雕像面前,與界銀河的虛影并肩而立時,終于明白了那股違和感來自哪里——
整個無憂殿的靈氣流動,與雕像的魂息波動完全一致;懸浮島嶼的位置,恰好構成了界靈族本源陣法的陣眼;甚至腳下這顆灰敗星球的輪廓,都與界無憂當年閉關地的地形圖一模一樣。
“無憂殿……”越冥焰的聲音帶著一絲震撼,玄色光芒從指尖溢出,輕輕觸碰雕像的底座,“我們不是在無憂殿里,我們是在……你的身體里。”
他猛地抬頭,看向雕像的眉眼,一字一句地說:“整個無憂殿,就是你——界無憂!你化身為殿,用自已的本源打造了這個獨屬于你的規則世界,這里的一切,都由你的意志掌控。你說讓誰活,誰就能活;你說讓這里有生機,這里就不會永遠灰敗。”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炸在了所有人的耳邊。
界銀皇猛地睜大眼睛,指尖凝聚出銀輝,掃過整個無憂殿——果然!整個世界的靈氣脈絡,都與雕像的魂息相連,就像是人體的血管,與心臟緊緊相依。
界銀河的哭聲突然停住,銀色虛影猛地抬頭,看向越冥焰,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你……你說什么?這里是……是他的身體?”
越冥焰點頭,玄色光芒從指尖注入雕像:“他當年渡劫失敗,魂息受損,卻不想就此消散——他想等你,想給你一個能活下去的地方。所以他化身為殿,用自已的本源打造了這個世界,把你的殘念能存活的規則,刻進了這個世界的每一寸土地。”
話音剛落,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界銀河的銀色虛影,原本因為情緒激動而變得透明,此刻卻在雕像散發出的玄色光芒籠罩下,一點點變得凝實。
她透明的臉頰有了血色,發梢的銀鈴重新響起清脆的聲響,甚至連裙擺上沾著的靈霧,都變得真實可觸。
“這……這是……”界銀河不敢相信地抬起手,看著自已不再透明的指尖,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卻是喜悅的淚,“我……我能感覺到他的力量……他在幫我……”
與此同時,腳下的灰敗星球開始發生變化。灰色的巖石上,冒出了細小的綠色嫩芽,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很快就長成了成片的青草;干枯的土地里,鉆出了五顏六色的小花,花瓣上沾著晶瑩的露珠,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連空氣中稀薄的靈氣,都開始變得濃郁,像是有無數的靈泉在地下涌動。
靈曦看著這一切,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驚恐:“不!不可能!我明明封印了他的殘念!他怎么還能操控這個世界!”
她瘋狂地朝著雕像沖去,掌心凝聚出黑色的霧氣,想要毀掉雕像,“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無憂是我的!這個世界也是我的!”
可她剛沖到距離雕像三米的地方,一道玄色的光罩突然亮起,將她狠狠彈了出去。
靈曦摔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看著光罩上流轉的紋路,眼神里滿是絕望——那是界靈族本源陣法的紋路,是她永遠無法破解的力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