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見狀,連忙站起身,臉上帶著幾分歉意:
“哎呦,楊大人,這件事真怪我!怪我辦事不利,讓您老人家受了這等委屈。”
楊修然冷哼一聲,道:“我懶得跟你說了!反正我已經跟陛下說了,說你斷案如神,能在五天之內破了王記珠寶鋪滅門案。”
陳昭眼神微冷,道:“楊大人,您這怕是故意給我下套吧?”
楊修然卻是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道:
“我怎么可能是下套呢?我這不是在陛下面前給你美言幾句嘛,好讓你有機會大展身手,不是嗎?”
陳昭冷哼一聲,沒有再言語。
楊修然見狀,也不再逗留,示意衙役扶著他離開。
衙役們的一個不小心,動作過大,讓他又是一陣慘叫:“你們沒長眼啊!輕點,哎喲喂……”
伴隨著一陣陣痛苦地呻吟,楊修然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崇眉頭緊鎖,目光中流露出對陳昭深深的憂慮,低聲說道:
“大人,這楊大人明顯是故意針對您,您身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他卻偏偏要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說您能在五天內破這王記珠寶鋪滅門案。”
陳昭輕輕擺了擺手,淡然一笑,道:“算了,一并破了便是。既然他這么想看我出丑,那我就給他個驚喜。”
王崇嘆了口氣,眉頭皺得更緊了:
“可是這案子實在是毫無頭緒啊。王家七口,包括一名侍女和兩名伙計,全部慘遭殺害,現場一片狼藉,顯然是強盜所為。”
“而且,受害人王祺并無兄弟姐妹,也不像是有親戚勾結外人所為。去年也有一家珠寶鋪被滅門,手法相似,顯然都是同一伙強盜干的。可這人海茫茫,要如何尋找他們的蹤跡呢?”
陳昭微微瞇起雙眸,沉思片刻后說道:“你將去年的那個卷宗也找給我。”
王崇點了點頭,露出一絲苦笑:“是的,大人,我已經拿來了,只是我沒敢讓您分心,所以一直沒拿出來。”
陳昭微微一笑,拍了拍王崇的肩膀:“王崇,你也覺得這陸大人被殺一案疑點重重吧?”
王崇再次點頭:“是的,大人。首先,陸夫人的動機目前還不清楚。今晚我去提審了陸夫人,她依然是守口如瓶,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殺了人。”
“另外,陸大人身上的傷勢也極為蹊蹺,那背后的五刀,更像是死后才補上的,真正的致命傷應該是頭部的硯臺重創。”
“而且,從傷口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內功極深的高手所為,用硯臺一擊斃命,只留下了內傷,卻無外傷的痕跡。所以頭部并無流血的痕跡。”
“所以根據我的推斷,當晚應該是有人提前進入了房間內,用硯臺砸死了陸大人。因為此人是內功高手,并無外傷,所以陸夫人只以為陸大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而陸夫人不知道有何仇怨,突然拿出刀對著陸大人捅了五刀,以為是自己殺了人,而這一幕又被忠伯看到了。”
聽他一番條理清晰地推斷,陳昭不禁哈哈一笑,贊許道:
“王崇,沒想到你還有這般獨到的見解。”
王崇謙遜地笑道:“這都是我揣摩大人的意思,再結合案情一點一滴分析出來的。大人至今沒有結案,依舊在深入調查,顯然也是心中存疑,認為兇手另有其人。我不過是斗膽猜中了您的意思罷了。”
陳昭神色凝重,緩緩點頭:“此案兇手,確實是另有其人。只是暫時我還未想明白這個兇手究竟是誰!你回去后,務必將陸明遠的生平事跡整理成冊,明日一早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