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盧,不必過于自責。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重要的是我們能從中吸取教訓。”
雖然楊修然嘴上是這樣說,可是這心里別提多解氣了。
想當初盧巽恒氣沖沖來找麻煩,結果呢,現在如此低三下四。
只是他也不好將心里的那股得意勁表現出來。
在官場上,凡事都要給別人留幾分面子,不能做得太過分了,不然等自己出了事情,那別人肯定會落井下石的。
這便是為官之道。
隨后,盧巽恒從案幾上拿起一個沉甸甸的卷宗袋,以及一個密封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交給了陳昭。
陳昭接過,先打開了那個小盒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刀刃上刻著細密的魚鱗紋路,顯得異常精致。
不過很薄,薄如蟬翼。
他輕輕掃了一眼,眉頭微皺,問道:“這把匕首,可是軍中之物?”
盧巽恒點了點頭,神色凝重:
“正是。此乃魚鱗匕,乃是軍中精銳之士所配。我已經命人按照這個線索去追查了。不過,這魚鱗匕在軍中也算常見,想要從中找出真兇,難度極大。”
陳昭細細端詳著那把匕首,沉吟片刻后問道:
“這種匕首,在民間存量很大嗎?”
盧巽恒搖了搖頭,回答道:“一般的鐵匠鋪確實能打造類似的匕首,但像這么精致的,絕非普通鐵匠鋪所能為之。我們目前也只能從這個線索入手了。”
楊修然在一旁聽著,不禁嘆了口氣:“這調查的難度,實在太大了。”
陳昭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翻開了卷宗,一頁頁地仔細查閱。
卷宗中詳細記錄了死者的死因、現場勘查情況等,與他之前推測的并無二致。
除此之外,刑部這邊也沒有更多的突破性線索。
他合上卷宗,目光銳利地看向盧巽恒,道:
“看來,你們刑部這些天也沒有什么進展。”
楊修然無奈地搖了搖頭:
“目前負責此案的是裴毅文,他晝夜未眠,一直盡心盡責地追查此案,可是卻沒有明顯的線索。案發時候,你也在場,你應該知道情況的。”
陳昭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緩緩開口:
“那可否查過崔宇明身邊的熟人,以及他的周圍關系網?我覺得,這崔宇明被殺,應該是熟人所為。”
盧巽恒聞言,面露難色:“裴毅文確實也考慮過這個方向,也進行過一定的排查,但目前還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陳昭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這起案件遠比想象中復雜得多。
他再次翻開卷宗,決定從頭開始,再仔細地梳理一遍案情,希望能從中找到一絲被忽略的線索。
而盧巽恒和楊修然也默默地陪在一旁。
“這崔宇明在京城之中還有一房小妾?”
陳昭道。
“正是,不過我們刑部已經派人問過話了,沒什么問題。”盧巽恒道。
陳昭笑道:“還是我過去再問一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