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妙真正坐在乾清宮內的膳桌旁用膳。
聽聞來意,女帝輕輕放下手中的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一旁侍立的柳蘊見狀,輕聲說道:
“陛下,這個陳昭也真是的。他不好好查案,居然跟雍王當街斗毆。雍王是個混不吝的……”
剛說到這里,柳蘊急忙住嘴。
李妙真微微一笑,緩緩開口,聲音清脆悅耳:
“哦?陳昭與雍王當街斗毆?這倒是件有趣的事情。陳昭不去查案,非要跟雍王起爭執,這次,朕倒要看看他們誰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完,女帝輕輕揮手,示意柳蘊讓雍王先進來。
雍王一進門,便怒氣沖沖,聲如洪鐘地向女帝李妙真控訴道:
“陛下,您可得為我做主啊!那個陳鈞,他不僅砸了我的錢莊,還公然打傷我的人,簡直是騎在我的頭上拉屎撒尿,此等侮辱,臣如何能忍!”
李妙真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說道:
“朕不是早跟你說過,莫要開設那勞什子錢莊,定是你的錢莊里有人惹了他,你休要與朕狡辯。”
雍王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礙于女帝威嚴,只能強壓下心頭怒火,辯解道:
“陛下,臣好歹也是親王之尊,那陳鈞卻膽敢將那些借貸人的收據一把火燒了個干凈,這簡直是目無王法,豈有此理!您若是不為我做主,臣這心里實在難平啊!”
李妙真輕輕一笑,擺了擺手,示意雍王先站到一旁,隨后吩咐道:
“讓陳鈞進來。”
陳昭應聲而入,未等女帝開口,便直言不諱,聲音鏗鏘有力:
“陛下,臣有要事狀告雍王。”
李妙真微微抿了口茶,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與好奇,笑道:
“哦?你倒要狀告雍王,這倒是稀奇。說來聽聽。”
雍王坐在一旁,聞言頓時怒不可遏,拂袖而起,狠狠地瞪了陳昭一眼,仿佛要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剮。
陳昭毫不畏懼,條理清晰地陳述道:
“臣一告雍王目無大夏列祖列宗之訓,私開錢莊,擾亂朝綱。”
“二告雍王身為皇親國戚,享受著朝廷的錢糧供應,卻仍不滿足,變本加厲地榨取民脂民膏,此等行為,實乃天怒人怨。”
“三告雍王公然無視朝廷禁令,實行砍頭息這等惡毒手段,致使無數百姓因此傾家蕩產,家破人亡,此等罪行,罄竹難書!”
一番話畢,整個大殿內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雍王氣得渾身發抖,怒喝道:“陳鈞,你這混小子,竟敢如此詆毀本王!”
“我還沒說完呢!”
陳昭冷冷道。
李妙真輕笑道:“繼續說下去,朕倒要聽聽,你還有何高論。”
陳昭、繼續說道:
“我四告雍王,豢養打手,無視王法,肆意毆打我大理寺官員,致使公務受阻,正義難伸!”
“五告雍王,包庇眾多惡奴,袒護這些為非作歹之徒,他們欺壓百姓,無惡不作。”
“這些惡奴,京城百姓,對此無不咬牙切齒,恨之入骨,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而雍王卻視而不見,甚至暗中庇護。”
“六告雍王,擅自調動王府衛隊,公然毆打我大理寺辦案人員,阻撓司法公正,此等行為,無異于挑戰皇權,藐視國法!”
隨著陳昭的陳述,雍王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冷汗涔涔而下。
然而。
陳昭并未就此止步,他話鋒一轉,語氣更加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