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昭轉身走向房間,去看望受傷的薛平。
此刻,薛平正坐在軟榻上,一旁的大夫正小心翼翼地給他包扎傷口。
看到陳昭走進來,薛平猛地站了起來,由于動作過大,痛得他齜牙咧嘴:
“陳少卿,你沒事吧?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陳昭笑著搖了搖頭:
“我沒事,雍王已經被陛下禁足在家了,暫時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了。你也可以安心養傷了。”
薛平聞言,點了點頭,臉色依舊陰沉:
“那雍王實在是欺人太甚。一年前,我爹任北庭都護府大都護時,正跟大息國交戰,就是他負責押送軍糧。”
“結果一夜之間,軍糧竟然不翼而飛,我爹因此吃了敗仗,所以被罷官了。”
陳昭恍然。
難怪薛平跟雍王看不順眼了。
原來其父罷官跟雍王有關。
“軍糧不翼而飛?竟然有如此離奇的事情?”
陳昭聞言一愣。
薛平緊握雙拳,繼續說道:
“是啊,陳少卿,當時雍王身為西北道行軍總管,肩負著糧草押運的重任。”
“那批糧食在安州府糧庫內,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事后,雍王雖然也被罷免了官職,但我父親因糧草短缺,無奈吃了敗仗,同樣被免職。”
“可我心里一直有個結,總覺得此事沒那么簡單。”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堅定:
“經過我自己的一番調查,種種跡象表明,此事多半與雍王脫不了干系。”
“此人貪婪成性,為了私利,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嚴重懷疑,他是將那批軍糧偷偷盜賣,中飽私囊了。”
陳昭聽后,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后道:
“話雖如此,但也不能僅憑猜測就一口咬定是雍王所為。”
“畢竟,那么大一批糧食,突然之間不翼而飛,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其中,定有我們尚未發現的蹊蹺之處。”
陳昭細想了下,覺得此事太過荒唐了。
那么多軍糧堆放在糧倉,怎么可能不翼而飛?
況且,一般這種地方都是重兵把守,而且有人嚴密監視。
除非有內賊,收買了很多人,辦這件事。
似乎也只有雍王有能力能夠辦到這件事。
不過,雍王這樣做,實在太明顯了,也斷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了。
西北行軍總管,名義上有節制西北所有的軍事行動的權力,可不只是運送軍糧這么簡單。
就連北庭都護府、安西都護府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西北行軍總管的節制。
而且,這個位置一般都是由親王級別的官員擔任。
一般都會加授平章政事、尚書仆射的官職或是虛職。
地位堪比宰相,甚至要比宰相略高半個級別。
可是,此事之后,雍王被一擼到底,什么也沒有了。
他似乎又不可能做這件事。
其實,這個案子說到底,是要查清楚,這批軍糧如何消失了?
以及這批軍糧最后的流向去哪了?
要是想解開這些謎團,恐怕也只能去安州府一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