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
“叔父言重了,我也沒幫上什么實質性的忙,只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力而已。”
陳雪欽擺了擺手,臉上的笑意更甚,笑道:
“賢侄太過自謙了。若不是你探查細微,發現了那些關鍵的線索,我們哪能這么快就找到兇手,又怎會有這么多確鑿的證據呢?”
說到此處,陳雪欽的神色變得嚴厲起來,冷哼一聲,道:
“曹豹這個該死的東西,居然敢謀害朝廷命官,真是死有余辜!”
陳昭回到房間,臉色略顯凝重。
薛平見狀,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好奇,問道:
“少卿,這案子不是已經破了嗎?你怎么看起來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陳昭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我心中還有一些疑團沒有解開而已。”
他轉而看向了沈峻和曲恒,道:
“沈峻,曲恒,你們跟我去東鴻書齋走一趟。”
兩人聞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好。”
隨后,陳昭帶人離開了府衙,前往東鴻書齋。
薛平則留在原地,摸著下巴,眉頭緊鎖,自言自語道:
“這案子不是都破了嗎?人證物證俱在啊!怎么陳大人還是這副表情?”
嚴映雪在一旁聽了,笑著解釋道:
“大人一向比較認真,尤其是查案這方面,要比別人認真多了。他心中若是有疑慮,定會追查到底,直到水落石出。”
薛平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要不然,陳少卿也不會為那么多人翻案了。
甚至為了翻案,還得罪了胡潛年。
他聽說胡潛年指使手下的文官彈劾了陳少卿。
不過,好在陳少卿的背景很強大,有岳父蘇巍在,被蘇巍給攔下了。
當然,這個胡潛年馬上就是宰相了,至少也是平章政事或是尚書仆射,等到了那時候,估計還會發難。
出了府衙,陳昭吩咐道:
“曲恒,你帶著府衙的人去曹豹家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曲恒拱手,道:“那我現在就去辦!”
而后,陳昭和沈峻已經來到了東鴻書齋。
陳昭一進門,便直接問道:
“老板,曹司馬之前在這里買過一幅畫,畫上有個豹子,你可曾記得?”
老板聞言,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問道:“你們兩位是?”
沈峻亮出大理寺的腰牌,道:“我們是大理寺的。”
老板見狀,倏然一驚,連忙點頭哈腰道:
“記得,記得,那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曹司馬大人確實在這里買過一幅畫,畫上確實有個豹子。”
陳昭聞言,心中一動,繼續問道:
“你可還記得那幅畫上面有沒有題字?”
老板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說道:
“記得,那是王俊題的詠雪詩。”
陳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
“可否寫下來?”
老板點頭,隨即取來筆墨紙硯,揮灑自如地在紙上寫下了一首詩:
“雪落映寒林,豹隱隱山深。王俊題詠處,墨香留古心。”
“這個王俊是誰?”陳昭問道。
老板答道:“王俊是我們博州的名士,與曹司馬交情甚篤,時常一起品詩論畫。”
陳昭聞言,微微頷首,道:“他在哪里?”
“此人在博城外的五峰山,距這里有十幾里的山路呢。”
老板答道。
陳昭道:“我知道了。多謝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