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卿,你言之有理。正是因為這封信,我才開始懷疑是雍王所為。”
“因為只有我軍內部的人能夠偽造這封密信,其他人根本偽造不了。”
陳昭卻搖了搖頭,說道:
“還是有其他人能夠偽造的,比如這安州折沖府的校尉許博彥,他應該就可以偽造吧?”
張弛聞言一愣,但隨即又點了點頭: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的。”
陳昭繼續說道:
“而且這份密信還提及了靈武、鎮夷等地的官員運送軍糧過去。”
“事后也被證明是事實,但卻被篡改了。”
“這說明有人截獲了我軍密信,提前知道了內容,并借此機會篡改了密信。”
張弛的瞳孔猛地一縮,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陳昭的目光一凝,他轉而問向張弛:
“你們對安國生怎么看?”
張弛的眉頭緊鎖,試探性地問道:
“莫非大人是說,安國生是奸細?”
陳昭輕輕擺了擺手,神色凝重: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說,連安國生這樣的大息人都能成為司法參軍,這顯然表明在安州的官場上,大息人的滲透已經相當嚴重。”
“若是這些大息人能夠形成一種合力,他們是不是就能擰成一股繩,進而形成一股強大的勢力?”
沈峻聞言,臉色一變,驚呼道:
“呀,大人,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啊!”
張弛也點了點頭,神色變得越發凝重:
“那似乎就能說得通了。”
陳昭背負雙手,在屋內來回踱步,道:
“如果確實存在著一股這樣的勢力,那么之前你們運糧,從你們進入安州開始,就已經落入了他們的布局之中。”
“他們一開始就用一份假密信迷惑你們,讓你們誤以為前線不缺糧,從而故意拖延了你們的行程。”
“隨后,他們又在糧庫內暗中動手腳,通過某種不為人知的方式將這些軍糧全部運走。”
張弛一聽,額頭瞬間布滿了冷汗,聲音顫抖:
“真如大人所言,難道這安州府真的存在這么一伙勢力?”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輕微的響動,好像有什么東西被碰倒了。
陳昭立刻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大家保持安靜。
沈峻則怒喝一聲:“誰?”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只見云伯提著水壺,一臉恭維地走了進來:
“幾位大人,這么晚還沒睡呢,小老兒給幾位大人添點熱水。”
陳昭嘴角扯了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那有勞云伯了。”
云伯一一為幾人添完熱水后,又關切地提醒:
“幾位大人,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陳昭客氣地回應:“多謝云伯了。”
等云伯離開后,沈峻立刻壓低聲音,神色嚴峻地對陳昭說:
“大人,這老東西可能有問題啊!”
陳昭微微點頭,目光如炬:
“沈峻,你跟過去看看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