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真輕輕擺了擺手,打斷了蘇巍的話,道:
“這件事一碼歸一碼。
朕金口玉言,豈能收回?
那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朕?
反正,朕也是隨口一說而已,蘇卿,你看著辦吧。”
蘇巍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無奈地嘆了口氣,拱手道:
“那我只能將婚期延后了。”
李妙真輕輕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道:
“蘇卿,那就這樣吧。你先回去吧。等陳鈞通過了苦海試煉,再來談婚事也不遲。”
蘇巍躬身行禮,道:“微臣遵旨。”
柳蘊輕盈地走過來,噗嗤一聲,笑道:
“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陛下這樣做,蘇大人心里肯定不樂意呢。”
李妙真輕輕一笑,道:
“都是陳鈞那小子要朕這樣做的,看他獻策有功,朕也只能勉強答應了。”
柳蘊微微點頭,道:
“陛下,若是陳鈞恢復身份,或可考慮將他和白鳳凰賜婚。他確實是才華出眾,而且還有真才實學。”
李妙真眼眸微瞇,道: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這小子確實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若能與白鳳凰結緣,也是他的福氣。”
……
此時,陳昭正在前往天牢的路上。
他帶著一壺好酒以及一只香氣撲鼻的燒雞,準備去看望自己的叔父陳雪欽。
中午時分,陳雪欽派人送來了消息,說想見陳昭一面。
陳昭心中暗自思量,叔父此時被關押在天獄司,定是有話要說。
來到天獄司,陳昭被獄卒領到了牢房前。
只見陳雪欽被關押在昏暗的牢房之內,神情憔悴,衣衫襤褸,一臉頹廢。
看到陳昭來了,陳雪欽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聲音顫抖地道:
“賢侄,你來了啊!叔父終于等到你了。”
陳昭連忙上前,將手中的酒和燒雞遞給陳雪欽,道:
“叔父,我給你帶來了點東西。本來,我打算回京就去看你,誰知道又被陛下委任了差事。”
陳雪欽接過陳昭遞來的燒酒,猛地喝了一口,一臉的滿足,不由得哈哈一笑,道:
“我能理解,賢侄,陛下總有她的考量,你身為臣子,自當盡心竭力。”
陳昭問道:“叔父,您在這里過得還算好嗎?”
陳雪欽苦笑了一聲,嘆道:
“還能怎么辦?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每一天都是煎熬,只盼能早日脫身,重見天日。”
陳昭道:“叔父不必太過悲觀,您檢舉有功,最多可能就是罷官丟職,總比身首異處要好得多。相信用不了多久,您定能重獲自由。”
陳雪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希望如此吧。對了,前兩天聽獄卒談起,說你要成親了?”
陳昭輕輕點頭,道:“是家里的安排,我也是無可奈何。”
“哈哈,這是好事啊!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婚姻大事,還是早點辦妥比較好,莫要拖延。”
陳雪欽笑道。
陳昭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多謝叔父掛念,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我定會向陛下求情,希望能讓叔父從輕發落。”
“我銘記于心。”
陳雪欽感激地點點頭,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道:
“我這次叫你過來,其實另有要事相商。”
陳昭問道:“叔父,你還有什么事情,但說無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