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懸鏡司的副使王濱和禁軍的高敖。
都算是老熟人了。
所以,沒有過多廢話,陳昭跟他們聊了幾句,準備出發。
突然,張濱陰沉著臉,走了過來,厲聲喝道:
“陳鈞,你什么意思?誰讓你在朝堂上奏報,并且探查此案的?現在查案的事情歸我管!”
陳昭搖了搖頭,笑了聲,道:
“張濱,你才來大理寺幾天,真以為自己是一盤菜了?讓你查案,你懂什么叫做查案嗎?”
沈峻哈哈一笑,道:
“張濱,你屁都不懂,還想查案?
昨天,我把龍淵坊那個自縊案交給你,你琢磨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而后你又在現場搗鼓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我看你哪里涼快那你待著去,別他娘的找不痛快。”
頓時,大理寺眾人竊竊私語,看向張濱的眼神都帶著幾分鄙夷。
張濱勃然變色,揮動袖袍,喝道:
“這可是楊大人的意思,是他讓我司職負責探案的。
再者說了,那個案子確實案情復雜,本少卿也需要時間來斟酌。”
沈峻笑了笑,道:“你信不信我把卷宗交給陳少卿,他看一眼便知道兇手是誰了?”
張濱咬著牙,一臉恨意地瞪著沈峻,怒道:
“我不信。”
沈峻扭頭對曹炳吩咐,道:
“曹炳,你將龍淵坊那個自縊案拿過來。”
曹炳點了點頭,立馬轉身將那個卷宗取了過來,交給了陳昭。
陳昭心中一笑。
沈峻搞這么一出,估計是為了狠狠地羞辱張濱。
陳昭也只好接過卷宗掃了眼,而后沉吟道:
“兇手應該是死者的妻子劉氏。”
張濱聞言,氣得差點咬碎牙齒,怒道:
“你現在現場都沒有去過,如何咬定兇手便是死者的妻子?”
陳昭聞言一笑,道:
“這不是明擺著嗎?這劉氏的證詞有很大的漏洞。
她說死者生前患有疾病,想不開,所以上吊自縊了。
而死者生前患有消渴癥,是不能吃甜水的。
可是,劉氏卻說自己對死者極好,前一天還買了兩碗紅豆湯給死者喝。
你去走訪調查一下,那賣紅豆湯的,這里面是否放糖了,不就一清二楚了?
就算是沒放糖,那消渴癥患者也不能大量飲用紅豆湯。
她明知道死者有消渴癥,卻給死者買紅豆湯,還買了兩大碗,這顯然自相矛盾。
而且,根據仵作的驗尸報告,死者雖然是懸梁而死,但是他的死狀卻不符合自縊的情況。
一般自縊而死,死者面部通常會呈現出蒼白或是青紫色。
但是本案的死者卻面色蠟黃,身體呈現水腫之狀,這顯然是消渴癥病發而死,并非自縊。
而且,劉氏還說當晚回了娘家,是第二天回來,才發現了死者上吊自縊的。
她的娘家在城西十里坡那邊,就算是趕在城門辰時初正好開啟時進城,回到家也應該是辰時三刻左右。
要知道咱們京城每日開城門,進出城,可是要排隊的。
她住在龍淵坊,辰時三刻能回到家已經算快的了。
可是,她在辰時二刻便報案了。
顯然是她計算有誤,忽略了這件事。
難不成,她能飛回家不成?
所以,兇手基本上可以鎖定為死者的妻子劉氏。
此案不是很難,應該說很簡單。
何須要前往現場勘察?”
陳昭分析完之后,將卷宗交給曹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