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一行人在紫云坊附近的酒樓為陳昭置辦了一桌酒席。
陳昭舉起杯子,笑道:“讓大家破費了。”
徐泉擺擺手,哈哈一笑,道:
“陳少卿,言重了。自從你失蹤……嗯,回來后,咱們大理寺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你若是走了,讓我等如何是好啊。”
徐泉這番話戳中了大家的心思。
在座的這十幾個人,其實大家都清楚,眼前的陳少卿,不是陳鈞,而是陳昭了。
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更何況,大理寺就這么大,也就兩百多人。
有些消息根本瞞不住。
但是,大家都默契地沒有說破這件事。
畢竟,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陳昭的恩惠。
之前陛下賞賜下來的金銀,陳昭很大方,拿來買豬肉、羊肉,改善伙食,他們可是都吃了。
而且跟著陳昭一起進宮平叛,大理寺的眾人基本都得到了賞賜。
很多人官階升了半品,或是一品。
在場的哪一個不感念陳昭?
所以,舉報這種事情,他們絕對做不出來。
這良心上也肯定過意不去啊。
“多謝諸位了。我在大理寺這段期間,最值得慶幸的就是認識你們這幫兄弟。我陳某先干為敬了。”
陳昭站起身,將杯子的酒水一飲而盡。
“陳少卿,言重了啊!”
徐泉站起身,也一飲而盡。
霍安、薛平、沈峻等人也將杯子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霍安望著陳昭心中不禁有些敬佩。
畢竟,慢慢接觸下來,他發現陳昭也是一個好人。
明明之前,楊修然跟陳昭有這么大的過節,可是楊修然遇到危險,陳昭還是會不顧一切去救人。
這人心都是肉長的。
所以,他對陳昭的態度轉變了很多。
酒足飯飽后,眾人各自離開了。
陳昭留下了沈峻,兩人出了酒樓,沿著街巷散步。
那冰冷刺骨的寒風一吹,身上的酒氣被吹散了不少,兩人都酒醒了幾分。
陳昭開口道:“沈峻,我有兩件事要交代你。”
沈峻抱拳一禮,道:“大人但說無妨。”
陳昭拿出兩封信,說道:
“這第一封信是關于濰州寧陽縣司空家的滅門慘案。
你親自去一趟濰州,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調查清楚。
我在信中已經說明了調查方向以及注意事項。”
沈峻認真地點頭,道:“我會安排好的。”
陳昭淡淡道:“這第二封信,上面有五個人的名字。”
“五個人的名字?”
沈峻拆開信之后,只見西門清的名字也映入眼簾,心中一驚,道:
“這西門清不是雪兒的那位朋友嗎?這幾位好像都是幻術師。”
陳昭眉頭一沉,道:
“這起案子的真兇并未抓到,咱們肯定還是要探查出去。”
“可是這上月公主都將全部罪行攬下來了。”
沈峻沉聲道。
“她是整個案件的主謀,犯下了大罪,攬下這些罪行,對她而言,對她的判決結果沒什么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