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真搖了搖頭,道:
“在天牢里更安全一些,再有幾天便過年了,還是等過年再放他出來吧。
真是可惜了,朕本來想任用他為戶部侍郎,推行新政,看來此事只能暫緩了。
不過,這個新政還是要繼續推行,如今朝中國庫緊缺,內憂外患,刻不容緩。”
柳蘊笑道:“陛下還真是為他著想,他若是能夠明白陛下的苦心,一定會感激的。”
李妙真直翻白眼,道:“切,他只要不在心里埋怨朕便是了。”
柳蘊一想到那名單,又問道:“陛下,那名單一事,是不是該盡快處理?”
李妙真笑了笑,道:
“還是傳葉淑貞吧。朕最近有些冷落她了,她心里估計憋著一股怒火。就讓她將這些怒火發泄在這些人身上吧。”
柳蘊咬了咬唇,心中有些不甘。
她那點小心思一下子就被李妙真看出來了。
李妙真掩唇一笑,拍了拍柳蘊的纖手,笑道:
“朕不想讓你的手上沾血,而且你也做不來這個劊子手,因為你的心不夠狠。葉淑貞的心可比你狠多了。”
柳蘊心中一慌,眼簾低垂,連忙開口解釋道:
“啟稟陛下,奴婢沒有這個意思。我不想跟葉尚儀爭權。”
李妙真嫣然一笑,道:
“好了好了,你緊張什么?對了,你替朕去給白鳳凰傳旨吧。讓她進宮,陪朕打馬球。朕心里不舒服,今日不處理政務了,咱們去打馬球。”
“奴婢遵旨!”
柳蘊點點頭,躬身一禮。
慈寧宮內。
太皇太后一臉陰沉,咬著牙齦,咯咯作響。
白公公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太皇太后的神色,隨后開口說道:
“主子,沒想到陛下為了陳昭,竟然敢頂撞您。”
太皇太后咬牙切齒地道:
“陳昭確實是個人才,哀家也惜才。
可是,此人屢次壞了哀家的大事,絕不能留!
沒想到,妙真為了他,居然敢頂撞哀家!
真是翅膀硬了,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白公公聞言,眼中掠過一絲陰狠,低聲道:
“主子,既然如此,不如派人在路上將陳昭除掉,以絕后患。”
太皇太后擺了擺手,淡淡道:
“暫時不急。陳昭如今已被發配嶺南,等他到了嶺南再說吧。
那里是蠻荒之地,瘴氣橫行,他能不能活著到嶺南都未可知。”
白公公點了點頭,恭敬道:“主子英明。”
太皇太后沉吟片刻,忽然開口道:
“白公公,你去傳哀家的懿旨,讓楊修然即刻入宮覲見。”
白公公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主子,您這是……?”
太皇太后冷冷地說道:
“陛下今日竟敢頂撞哀家,此例絕不可開!
哀家若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真以為這天下是她一個人的了。
楊修然這個狗東西咬著禁軍走私案不放,哀家就拿他開刀。
一是讓楊修然適可而止。
二是讓陛下知道,哀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白公公恍然大悟,連忙躬身道:
“主子英明,老奴這就去傳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