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方便?”
陳昭目光一凝。
“不不不!”
胡縣令連連擺手,道:
“只是年代久遠,恐怕要找一找。這樣,我讓書辦帶您去卷宗庫。”
很快,一位姓趙的書辦領著二人來到后院的卷宗庫。
推開厚重的木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兩位大人,十五年前的卷宗都在這邊。”
趙書辦指著最里側的幾個木架,“不過……”
“不過什么?”沈峻追問。
趙書辦壓低聲音,道:“不過畢竟是十五年前的案卷,這蟲蛀鼠咬,很多不清晰……”
陳昭擺擺手道:“無妨,你下去忙吧。”
待趙書辦告退后,他卷起袖子對沈峻說,道:
“咱們把十五年前后五年的案卷都仔細過一遍。”
沈峻剛翻開第一本卷宗,就被揚起的灰塵嗆得直咳嗽,道:
“呸呸呸,這灰也太多了!”
“忍忍吧。”
陳昭笑著搖搖頭,道:
“查案就是這樣,十有八九的時間都在做這些枯燥的事。”
兩人埋首在堆積如山的卷宗中,從清晨一直查到日暮西沉。
沈峻揉了揉酸痛的脖頸,嘆氣道:
“大人,這寧陽縣的卷宗里,似乎沒有記載過類似司空家這樣的滅門案。倒是有三起復仇案,但案情都對不上。”
陳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從一堆卷宗中抽出一本泛黃的冊子,抿嘴一笑,道:
“你看這個。洪山縣在十五年前,確切地說是司空家滅門前三年,發生過兩起類似的滅門案。”
他指著其中一行記錄,繼續說道:
“而且這起案子的死者中,有寧陽縣的人,當時寧陽縣還派了差役去協查。”
沈峻眼睛一亮,道:
“大人的意思是,那伙強盜可能是從洪山縣流竄過來的?”
陳昭合上卷宗,點了點頭,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明天我們就去洪山縣走一趟。”
回到客棧時,已是華燈初上。
嚴映雪獨自坐在大堂用飯,見他們回來,連忙招手,笑道:
“你們可算回來了!”
陳昭在她對面坐下,關切地問道:
“雪兒,司空小姐呢?”
嚴映雪嘆了口氣,道:
“她心情不好,晚飯都沒吃,一直在房里哭。”
說著推過兩碗還冒著熱氣的面,笑道:
“知道你們肯定沒吃。我讓廚房給你們留的,快吃吧。”
沈峻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含糊不清地問道:
“大人,咱們明天真要去洪山縣?”
嚴映雪聞言立刻來了精神,道:
“去洪山縣?我也要去!”
陳昭慢條斯理地挑著面條,笑道:
“你留在寧陽縣照顧司空小姐。我和沈峻去查完就回來。”
嚴映雪撅著嘴,拍案而起,道:
“查案怎么能少了我?司空姐姐可以一起去啊!”
陳昭微微一笑,道:
“司空小姐情緒不穩,你留在身邊照顧為好。再說……我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嚴映雪笑問道:“什么事情?”
陳昭壓低聲音,說道:
“映雪,你幫我查一下那個老管家徐伯。”
嚴映雪聞言一怔,道:
“大人,你懷疑徐伯有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