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你們司空家那么多人都死了,唯有徐伯和你活著,這可能嗎?
難道兇手不知道那枯井里有地道?
其實就是真相就是當年你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慘死。
或可能你母親為了救命,不惜出賣身體,懇求他們放過你。
那徐伯或許動了一些善心,便求情保了你。
而這些痛苦的記憶被你過濾了,而后徐伯編造的謊言構成了你的新記憶……”
突然,司空嫣崩潰了,淚如雨下:“你別說……別說了……”
那一刻,她想起來了。
她的母親為了保護她,對著那些強盜卑躬屈膝,甚至出賣自己的身體……
陳昭搖了搖頭,道:
“他倘若當年也是兇手之一,那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
作為兇手,那種緊張、刺激以及負罪的感覺會伴隨他的一生,讓他對當年的事情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司空嫣握著拳頭,咬牙道:
“大人,我想起來了,是他,他和他的兒子都是兇手。
那個空墳,應該就是他的兒子偽裝死亡,逃出生天。
只是,我不明白,大人你究竟是如何看出來他就是兇手?”
陳昭指著卷宗,笑道:
“這本卷宗就是最大的破綻。”
司空嫣眼眶通紅,一臉不解,問道:
“大人,這又是什么怎么回事?”
陳昭淡淡道:
“按理說當年官府調查這起滅門慘案,死者是十二個。
而你們司空家一共有十五口人,那就說明還有三人還活著。
關于誰活著,可是官府卻沒有記載,事后也沒有追查。
所以,這幾乎就能肯定官府方面知道你們司空家誰還活著。
而應該是內應跟官府串聯,咬定滅門案是十三個死者。
排除你之外,那你說誰能是內應?
只有徐伯跟他的兒子了。
所以,我一開始便感覺此案是官府、強盜、你們家的內應三股人馬合力所為。
而昨天,十八里鋪的秦賬房給了我一張私鹽分紅的名單,你看看上面是否有眼熟之人。”
陳昭將名單遞過去。
司空嫣接過名單一看,立刻定格在一個人名上,失聲叫道:
“陳魯?這……徐伯說他是我的遠房舅舅,幾年前,我還他們家住過幾個月。”
陳昭負手而立,眼神一凜,沉聲道:
“我看這個陳魯并不是你的所謂遠房舅舅,而是徐伯的兒子徐惟。”
“這……沒想到……沒想到兇手就在我身邊……都怪我該死,我怎么就想不起來他了。”
司空嫣癱瘓在地,崩潰地叫道。
陳昭從袖中取出手帕,遞到司空嫣面前,道:“擦擦淚吧。”
司空嫣接過手帕,咬牙道:
“大人!我知道陳魯……不,徐惟的下落!他現在就在蘇州,開了幾家酒樓,還是一個大莊主。”
陳昭點了點頭,道:“此案已經由梁大人接手,跟私鹽案并作一案了。回頭我去找梁大人。”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梁斌沖負手踱步而入,笑道:
“不必勞煩陳大人跑一趟了,本官就在此處。”
他走進來,撫掌贊嘆,道:
“方才本想來找陳大人商議案情,不料在門外聽得這般精彩的推理,實在是妙極!”
陳昭拱手道:“梁大人過譽了,在下不過是事后圓案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