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峻眼疾手快,橫刀出鞘。
“鐺”的一聲,匕首應聲落地。
嚴映雪一個箭步上前,反剪住趙祭司雙臂。
“放開我!”
趙祭司掙扎著,青色長袍下擺掀起,露出小腿上一道結痂的傷口。
正好與神臺下的血跡位置吻合。
陳昭蹲下身,看著那道傷口,冷笑道:
“祭司大人,這傷……是撬神像時磕的吧?”
趙祭司怒斥道:“你在胡說八道!”
陳昭微微一笑,道:“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仡老手中拐杖頓地,怒道:“趙祭司,這還真是你所為?”
趙祭司一臉難堪,急忙否認,道:“仡老,真不是我!我……”
就在這時,廟外傳來一陣騷動。
趙煒帶著幾個青年堵在門口,喝道:
“漢官!我們寨子不歡迎你!快點放開我的舅姥爺!快滾出去!”
仡老轉過身,猛地一跺竹杖,道:“趙煒!你想干什么?!”
老人渾濁的眼睛瞪得滾圓,喝道:
“帶著你的人,給我退下!”
趙煒被這聲怒喝震得后退半步,但很快梗著脖子道:
“仡老!這漢官分明是要誣陷我舅姥爺!”
“放屁!”
仡老氣得胡須直顫,竹杖在地上重重一頓,“陳大人辦案有憑有據,倒是你,你是負責那晚寨子的巡邏吧,你帶著寨里幾個后生去哪了?”
趙煒臉色驟變,握刀的手微微發抖,道:“天太冷了,我……我們在家……”
“撒謊!”
仡老厲聲打斷,“阿木說你們幾個當晚寨子門口的竹樓內喝酒,喝得醉醺醺。是不是幾個里應外合盜走了神像?”
神廟內,頓時一片嘩然。
幾個原本氣勢洶洶的黑苗青年面面相覷,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幾步。
一個青年走出來,道:“阿爺,這跟我們沒關系,我們都喝醉了。那晚阿煒說自己在賭坊贏錢了,請我們喝酒,我們貪杯喝多了。”
沈峻冷笑一聲,道:“仡老,現在真相大白了。就是他們倆盜走了神像。趙煒負責將人灌醉,然后兩人合力,搬運神像,將此物盜走。”
趙煒臉色煞白,連連擺手,道:
“胡說!我當晚喝得不省人事,怎么可能去偷神像!”
言罷,踉蹌著后退兩步,后背哐當一聲撞在神廟門框上。
沈峻冷笑一聲,向前逼近,道:
“那你倒是說說,為何當晚阿木看到了牟海?你們不是都喝了不省人事嗎?”
“我……我……”
趙煒額頭滲出冷汗,突然轉向仡老,道:
“仡老明鑒,這分明是漢官栽贓!”
仡老現在有幾分明悟了。
之前,他還有些不明白,可是經過陳昭這么一分析,他恍然大悟。
“你老實說清楚,為何要冤枉牟海?搞得我們黑苗寨跟青瑤寨水火不容。既然你說當晚喝醉了,為何又說看到牟海偷盜?你這小子張嘴就來啊!”
仡老氣急敗壞,舉起拐杖要敲打過去。
就在此時,被制住的趙祭司突然渾身抽搐,雙眼翻白。
一股詭異的白煙從他袖中冒出,頭頂竟隱隱泛起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