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嘴硬!你落在了陳大人的手上,完蛋了。”
其他衙役也紛紛附和:
“馬家作惡多端,今日總算遭了報應!”
“他們馬家不知道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總算是老天爺開眼,報應來了!”
“屏南縣的百姓估計得放爆竹了!”
……
陳昭轉身察看嚴映雪的傷勢,見她肩頭箭傷雖深,但未傷及要害,這才稍稍放心。
嚴映雪臉色蒼白,卻仍強撐著說道:
“大人,我沒事。”
“還說沒事,都傷了這么深了!”
陳昭無奈一笑,拿出一顆丹藥喂給嚴映雪后,然后托起她纖細的腰身,將她放在馬背上。
何捕快走過來,瞥了眼被綁成粽子的馬文才,低聲道:
“縣尉,這馬文才看樣子是想投靠他的哥哥。
他哥哥來頭不小,倘若得知此事,不會干休。”
陳昭冷笑一聲,將橫刀歸鞘,道:
“本官正要會會這位馬都尉。”
他目光如電,掃向被捆成粽子的馬文才,“有他在手,不怕馬文雄不來!”
何捕快笑道:“既然陳縣尉,有此決心便好,若是半途而廢,恐怕我等也要跟著一起吃掛落。”
陳昭笑道:“你們將本官看成什么人了。本官若是那么怕受威脅,就不會被發配來屏南了。”
何捕快豎起了大拇指,笑道:
“大人的事跡,我等有過耳聞。幾個月前,大理寺還發布了校案手冊,下放各個州縣。聽說出自大人的手筆,我等還讀過呢。真是字字珠璣,邏輯嚴密。”
陳昭想起有這么一回事。
那是很久之前了。
是楊修然和刑部的盧巽恒牽頭弄的,不過具體內容是他陳昭編纂的,而后下放州縣,主要是規范辦案的流程。
沒想到這點小事,還有人知道。
除了校案手冊外,還有驗尸手冊、查案要錄等。
不過,查案要錄還沒有編纂完成,他就被發配嶺南了。
陳昭擺擺手,道:“少拍我馬屁,對了,我問你,馬家作惡多端,在屏南縣可是有很多苦主?”
何捕快咬牙切齒道:“多啊!很多苦主,很多人恨不得將這位馬公子扒皮抽筋!”
陳昭點點頭,道:“你回去說一聲,但凡告案,本官一律接下了。”
何捕快抱拳一禮,道:“縣尉高義。”
陳昭轉頭目視眾人,笑道:“回去之后,本官有賞。”
眾衙役聞言,精神大振。
有人抬著猛虎尸首,有人押著馬文才,簇擁著陳昭向縣城方向行去。
……
縣衙后堂內,白杰生正與趙乾學對坐品茗。
茶香裊裊間,一名衙役匆匆來報:
“大人,陳縣尉已將馬公子緝拿歸案!”
“啪嗒”一聲,白杰生手中的茶盞跌落在地,碎瓷四濺。
他揮手屏退衙役,猛地站起身來回踱步,道:
“這個馬文才,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連逃跑都不會,竟被活捉回來!若讓他逃往州府,待個一年半載,那就沒事了?”
趙乾學微微一怔,好奇地問道:
“老爺,這是為何?一年半載,陳昭便走?”
白杰生轉過身,沉聲道:
“那陳昭何等人物?京城誰人不知他是破案奇才!來這嶺南不過走個過場,遲早要回京重用。屆時馬文才再回來,不就沒事了。”
話未說完,趙乾學突然壓低聲音:“可眼下馬公子已被擒獲,這該如何是好?”
白杰生捋著胡須沉吟道:“盜竊之罪,按律不至斬首。暫且收監便是。”
趙乾學眼中閃過一絲憂色,苦笑道:
“只怕那陳縣尉初生牛犢不怕虎,若真要捅破這天,恐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