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畜生下套害我!”
馬文才猛地掙動鐐銬,額角青筋暴起,喝道:
“你這老狗竟敢反咬一口!要不是你好色,豈能上套?”
啪!
陳昭一掌拍在案上,驚堂木震得燭火驟晃,道:
“公堂之上,豈容爾等放肆!”
馬文才臉色一白,趙祭司卻突然撲通跪下,道:
“大人明鑒!我是被他脅迫的。神像被盜,都是他主使的。”
“老不死的!”
馬文才暴怒之下竟拖著鐐銬撲上來,被衙役死死按在地上。
他猙獰的面孔沾滿塵土,仍沖著趙祭司咆哮,道:
“等我大哥回來,要你好看!”
陳昭怒斥道:“馬文才,如今趙祭司和趙煒已經招供,神像乃是你在幕后主使所為,你現在還不快點交代清楚?免得我大刑伺候!”
馬文才梗著脖子,臉上橫肉抖動,道:
“陳昭!你休想栽贓于我!什么神像,老子一概不知!”
啪!
陳昭抓起驚堂木重重一拍,喝道:
“本官最后問一次,神像現在何處?!”
“不知道!”
馬文才往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冷笑道:
“有本事你打死老子!”
陳昭眼神一寒,正要下令用刑,白杰生突然從太師椅上彈起來,道:“且慢!”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堂中,道:
“陳縣尉,按律法,若無確鑿證據,不得對士紳用刑啊!”
陳昭從案頭拿起供詞抖得嘩啦作響,道:
“趙氏叔侄的供詞在此,馬文才脅迫作案、意圖行刺本官,樁樁件件,都不是證據?”
“那也不能屈打成招啊!”
白杰生幽幽一笑,他站起身,走到陳昭的面前,說道:
“本官還讀過陳縣尉曾經編纂的校案手冊,這上面說不能隨便動刑逼供啊,這可是您說的。”
陳昭笑了笑,抿了口茶,道:“本官一時情急,倒是忘記這件事了。”
白杰生捋須一笑,道:“依我之見,不如先將他收押起來,還是找到神像比較好。等找到了那個神像,再定罪也不遲。”
陳昭心知白杰生想為馬文才爭取時間。
陳昭故而抿嘴一笑,道:“雖然神像并未找到,證據不足,但是此人刺殺本官,確是證據確鑿。”
馬文才哈哈一笑,搖頭道:“陳大人,那一箭可不是我射的,是我的家丁阿馳所為。”
而后,馬文才回頭瞪了一眼一個馬臉家丁,說道:
“阿馳,那是不是你所為!”
馬臉家丁戰戰兢兢,一臉鐵青,聞言后,急忙說道:
“對,那一箭是我射的,跟少爺……沒關系。”
馬文才哈哈一笑,道:
“大人,你都聽到了,不是我要殺你。是我的家丁所為,他可能是為了幫你,畢竟您可是在搏殺猛虎呢。當時,他天黑看不清楚,也很正常。”
陳昭冷哼一聲,道:“馬文才,你休要在我面前狡辯!”
馬文才一臉無辜,攤手道:“我沒有狡辯啊,這是事實啊。”
而后,他環顧身邊的家丁說道:“這是他們親眼所見,是阿馳所為。”
其他家丁一臉驚恐,連連點頭。
陳昭心中一沉,這個馬文才還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再加上白杰生為其說話,恐怕要讓他招供很難。
這白杰生看樣子跟馬家有一定的利益往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