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隨波逐流,好借青云扶上天。
你也就在這里呆個一年半載而已。”
周福安笑了笑,隨后掀開了盒子上的蓋子。
里面赫然是整整齊齊的銀錠,在燭光下泛著冷光。
“一點心意,還望大人笑納。屏南這地方山高皇帝遠,大人何必如此較真?不如和光同塵。”
周福安笑道。
陳昭突然笑了,道:
“和光同塵?好一個和光同塵!也就是說要我與你們同流合污?”
周福安臉色一變,隨即又堆起笑容,道:
“大人言重了。只是這馬家勢大,明日馬文雄帶兵前來,只怕他不會干休,到時候可要刀兵相見了,這對誰都沒什么好處吧。”
“周員外這是在威脅本官?”
陳昭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
周福安聞言,干笑了兩聲,道:
“不敢不敢。只是希望大人能……通融一二。若是大人執意如此,恐怕后果很嚴重吶。”
陳昭眼神一凜,心中動了幾分真怒。
他要是和光同塵,也不至于來屏南了。
嚴映雪見狀,突然上前一步,道:
“大人,茶涼了,我去換一壺新的。”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周福安一眼,轉身離去。
陳昭放下茶盞,突然正色道:
“周員外,你可知道馬家這些年害死了多少人?”
周福安支支吾吾,道:“這個……老朽不知道。”
“三十七條人命!”
陳昭猛地拍案,喝道:“其中還有七歲的孩童!更是有幾人被馬家當眾活活打死!甚至剝了皮!居然也沒人管!”
周福安嚇得后退兩步,道: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陳昭冷冷道:“你走吧。銀子我收下,這就是你行賄的證據。”
“你!”
周福安勃然大怒。
“怎么?你還想對我動手?”
陳昭的眼中迸發出懾人的寒光。
周福安被陳昭眼神緊緊盯著,嚇得面如土色,倉皇告退。
院門關上后,嚴映雪從暗處走出,道:
“大人,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陳昭無奈地說道:“我沒得選,倘若我放過馬家,那數十口死者,何人為他們昭雪沉冤?”
嚴映雪露出明媚的笑容,道:“這才是我心目之中的大人,就算是死,雪兒也愿意跟你一起。”
“傻瓜!”
陳昭伸手輕撫嚴映雪耳邊的秀發,她小臉通紅,眼神多了幾分含情脈脈,不由地朝著陳昭靠近幾分。
“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陳昭咳嗽一聲,問道。
“沒什么大礙,我可是練家子,身體好得很呢。”
嚴映雪拍著高挺的胸脯,笑道。
陳昭點了點頭,道:“你早點休息吧。”
天色剛蒙蒙亮,晨霧還未散盡。
陳昭正在院中演練形意拳,突然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大人!大事不好!”
王學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馬文雄連夜行軍,已經帶著三百府兵來了,距我們縣城不足十里了!”
陳昭收勢站定,眉頭緊鎖。
他原以為馬文雄最快也要晌午才能到,沒想到竟提前了半日。
瞬間,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
“傳令下去,緊閉城門,所有衙役上城墻戒備!”
陳昭沉聲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