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府兵見狀,氣勢頓時弱了幾分。
有人悄悄后退,有人不安地握緊了兵器。
王學海在城頭低聲道:
“大人好箭法!這一箭既震懾了他們,又未傷人性命,留了余地。”
馬文雄繼續怒喝道:
“陳昭!本官乃朝廷命官,有刺史手令在身!我就不信你敢射殺我!”
話音未落,陳昭已挽弓如滿月,第二支箭破空而出!
錚!
箭矢精準地釘在馬文雄的頭盔上,金屬碰撞聲刺耳尖銳。
那支箭深深嵌入盔頂紅纓處,箭尾猶自顫動不休。
馬文雄渾身一僵,雙腿發軟,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顫抖著摘下頭盔,只見箭簇已穿透鐵盔,距離他的天靈蓋不過寸許!
城上城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神乎其技的箭術震懾。
二十丈外,一箭射中移動的頭盔紅纓,這等準頭,簡直駭人聽聞!
“都尉!”
副將馬成慌忙撲上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馬文雄,低聲道:
“大人,這陳昭箭術通神,硬拼不得啊!”
馬文雄面如金紙,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方才那一箭若是再低三分,此刻他已是具尸體!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城門內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縣令白杰生帶著主簿趙乾學匆匆趕來,身后還跟著幾人。
“陳縣尉!”
白杰生登上城樓,劈頭便喝道:
“你為何阻攔馬都尉進城?”
趙乾學陰惻惻地補充道:
“陳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連刺史的手令都敢不認?”
馬文雄聞言,眼中頓時恢復神采,高聲道:
“白縣令!這陳昭目無上官,擅殺軍馬,還險些射殺本官!此等狂徒,該當何罪?”
白杰生冷冷掃了陳昭一眼,轉身對城下喊道:
“馬都尉稍安毋躁!本縣這就命人打開城門!”
陳昭橫跨一步,手握橫刀,道:“且慢!”
他目光如電,直視白杰生,道:
“白大人,府兵無故不得入城,這是朝廷鐵律!若放這三百甲士進城,城中百姓安危誰來保證?”
白杰生勃然大怒,道:“陳昭!你區區縣尉,也敢違抗本縣命令?”
趙乾學陰笑道:“陳大人莫非是要造反?”
城下馬文雄見狀,立刻高呼:
“白大人明鑒!這陳昭分明是心中有鬼!”
三方對峙,氣氛劍拔弩張。
王學海額頭滲出冷汗,悄悄湊近陳昭,道:
“大人,眼下形勢不妙,不如放人進城!”
陳昭卻突然笑了。
他這一笑,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好,很好。”
陳昭慢條斯理地收起長弓,“既然白大人執意要開城門,那下官也不阻攔。只是……”
他話鋒一轉,聲音陡然轉冷,道:
“開城之前,請白大人先看看這個!”
陳昭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塊金光燦燦的令牌,高高舉起,大聲喝道:
“如朕親臨!爾等還不跪下!”
令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龍紋清晰可見。
陳昭也是不得已拿出這面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