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刺史到!”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沈峻一路小跑過來,貼著陳昭的耳邊,低聲道:
“大人,沒來得及通知你。你留守城門口的衙役一看到秦刺史的官轎嚇得當場腿軟,根本不敢阻攔。”
陳昭啞然一笑,道:“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走漏了風聲。”
沈峻眸光一凝,沉聲道:
“還記得那日行刺您的女刺客吧。應該是她通知了秦刺史。”
陳昭一拍腦門,嘆道:“我差點忘記這件事了。這秦刺史插手此案,那就麻煩了。”
馬文才等人看到秦刺史的官轎后,欣喜若狂,掩面長泣。
只見一頂八抬大轎緩緩停下,一位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陰沉著臉走下轎來。
周遭百姓見到秦刺史,懾于威嚴,還是跪下行禮。
陳昭急忙走上前,拱手道:
“下官拜見秦刺史。”
秦召敏目光掃視周圍,負手而立,冷哼一聲,道:
“白縣令呢,他為何不親自迎接本府?”
陳昭淡淡道:
“白縣令是涉案人員,暫時無法迎接。”
秦召敏聞言,勃然大怒,額頭青筋暴跳,喝道:
“陳昭,你身為區區縣尉,居然扣押縣令,實在太過兒戲。”
突然,他眼神一凜,話鋒一轉,喝道:
“你身為從九品下小小縣尉,見到本官,為何不跪迎?”
陳昭心頭一震。
顯然這個秦召敏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自己豈能就范?
一旦就范,那案子恐怕要被他給推翻了。
陳昭笑了笑,道:
“卑職愚鈍,我大周好像沒有下官見到上官要行跪禮的說法!”
秦刺史冷笑幾聲,道:
“你以為這里是哪里?這里是嶺南。”
陳昭老神在在,淡淡一笑,道:
“也就說在嶺南這下官見到上官要行跪禮?”
秦召敏傲然而立,喝道:“這是自然。”
陳昭輕笑一聲,從懷里拿出了一張官憑,說道:
“那就請秦刺史向我行跪禮吧。”
在場的人莫不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
秦刺史身邊的一位都尉持刀上前,堅甲鏗鏘,厲聲喝道:
“陳昭你區區一個九品官居然要刺史跪迎你,這是何道理?”
陳昭將官憑亮了出來,淡淡道:
“諸位,我陳昭來嶺南前,受了長寧公主的冊封。
她封我為公主府的司馬,這官階是四品。
秦刺史是下州刺史,官階不過從六品,而我公主府駙馬,官階在他之上。
如果要行跪禮的話,那秦刺史是不是該向我行禮?”
秦召敏等人,聞言臉色一變,面面相覷。
那名都尉一把將陳昭手中的官憑奪了過來,拿到秦召敏的面前。
一看到官憑大印,秦召敏猛地嘴角抽搐,冷汗直流。
這上面還真的是公主府的大印。
誰也沒想到這該死的陳昭居然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四品的公主府司馬!
四品啊!
雖然不是朝廷任命的官職,只是公主府的屬官,可那也是四品啊。
他終其奮斗一生也未必能夠達到這種高官之位。
“這……適才相戲耳。”
秦刺史臉色變幻連連,半天憋出來這么一句,道:
“陳大人,莫要見怪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