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借此推動那些百姓對土司的仇恨,這難道不是契機嗎?”
陳昭道。
鄭伯安捋著胡須,沉思片刻,道:
“但是此事需要有分寸。
因為這些土司會將事情怪在官府的身上。”
陳昭拱手道:“我明白。”
鄭伯安點點頭,突然從柜中取出一塊令牌,道:
“威縣當地有駐軍,不多,只有一個團,拿著我的令牌,可調威縣這個團,以備不時之需。”
陳昭接過令牌,鄭重收好,道:
“世叔放心。侄兒此去會有分寸。”
言罷,陳昭轉身而去。
暴雨如注,陳昭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中。
鄭伯安站在窗前,喃喃自語,道:
“這小子……唉……”
三日后,通往威縣的官道上塵土飛揚。
陳昭與沈峻策馬疾馳,身后跟著幾名衙役。
“大人,前面就是威縣地界了。”
沈峻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城墻輪廓。
陳昭勒住韁繩,瞇眼望向遠方。
官道兩側的農田里,幾個衣衫襤褸的農夫正畏畏縮縮地偷瞄他們,見陳昭目光掃來,立刻低頭繼續勞作。
不多時,陳昭與沈峻一行便抵達了威縣縣衙。
還未下馬,便聽得縣衙門口一陣喧嘩。
只見十幾名百姓正跪在縣衙大門前,聲淚俱下地喊冤。
他們衣衫破舊,面黃肌瘦,有的手中還高舉著狀紙,大聲喊冤。
周圍還有不少百姓駐足圍觀,議論紛紛。
陳昭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目光掃過這些喊冤的百姓,眉頭微微一皺。
沈峻緊隨其后,面色凝重。
此時,威縣縣令王元德早已得到消息,慌慌張張地從縣衙內迎了出來,身后跟著縣尉張祿。
王元德年約五旬,身材微胖,快步走到陳昭面前,深施一禮,道:
“下官威縣縣令王元德,見過陳大人。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張祿也連忙上前,躬身行禮,道:
“下官見過陳大人。沒想到大人還真是守信!”
陳昭微微頷首,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沉聲道:
“王縣令,張縣尉,這是怎么回事?為何有這么多百姓在縣衙門口喊冤?”
王元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苦著臉道:
“大人,這些百姓都是為了那劉家打死李二以及后續土兵打死村民的案子而來。
下官無能,至今未能給百姓一個公道,他們便日日來縣衙鬧事,下官實在是……”
張祿也在一旁附和道:
“大人,下官此前已向您稟報過此事,這劉家勢力龐大,下官與王縣令實在是無力應對啊。”
陳昭冷哼一聲,道:
“無力應對?身為父母官,眼睜睜看著百姓受苦,卻無動于衷,這就是你們的為官之道嗎?”
王元德與張祿聞言,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跪倒在地,連聲道: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陳昭也知道此事不是他們兩人的錯。
他只能搖搖頭,走上前,扶起兩人,道:
“都起來吧。這件事也不安全是你們的錯。你們隨我進縣衙,詳細說說這案子的具體情況。”
王元德與張祿如蒙大赦,連忙站起身來,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跟在陳昭身后,走進了縣衙。
縣衙大堂內。
陳昭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掃視著堂下的王元德與張祿。
沈峻則抱臂站在一旁,神情冷峻。
“現在,你們把從案發到現在,所有細節,一五一十地給本官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