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雖然心中驚駭,但是面色平靜,不動如山,笑道:
“你休要來誆騙我等!
那曹家已經是桂林郡守了,他怎么可能愿意答應你們?
你分明就是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阮文雄哈哈大笑,道:
“陳昭,老子可沒有胡說。
我王上答應曹家,愿意支持他們成為桂林王。
哈哈,你們朝廷能夠給他們嗎?
不過是區區一個侯爵而已。
他頭上還有節度使以及巡查使兩座大山呢!
那就別怪人家有想法了!
我等事成之后,那桂林郡便是他的永久封地,獨立王國了。
面對這樣的條件,他怎么會不動心?”
“桂林王?”
沈峻眉頭一擰,走到陳昭的面前,低聲道:
“大人,這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陳昭默默點頭,揮手道:“將他們全部帶下去。”
等衙役將人全部帶下去之后,張少鵬上前抱拳一禮,道:
“大人,這該如何是好啊!
若是真如阮文雄所言,嶺南之地,將不復我大周所有也!”
陳昭看向張少鵬,道:
“朝廷在這里的駐軍真的只有這么多?”
張少鵬點了點頭,道:
“顯然扶南對我們的兵力做過一些調查。
平江軍原本八千之眾,皆是朝廷兵馬,乃是真正的精銳。
不過當年柳州民變,為了平定民變,抽調了五千人去柳州,便駐扎柳州,并未回來。
而后最近一些年,其他各地發生一些叛軍,又派出去了一部分人,僅有兩千多人。
上任節度使采取夷人制夷的政策,為了補缺,便招募了大量的夷人。
那些土司通過一些手段,送進去很多夷人,將自己的私兵變成朝廷供養了。
一旦動起手來,這些夷人很可能不聽調遣,反而為亂。
我們各地駐軍不多,每個縣僅有一個團,而且兵力分散,算起來也只能兩千人。
我們的兵馬不過四千人,如何抵達這十幾萬大軍?”
沈峻心里咯噔一下,沉聲道:
“大人,這里是不能留了,不如我們趁著消息沒走漏離開這里,同時向朝廷稟告這件事。”
陳昭搖了搖頭,道:
“如今消息可能走漏,他們絕對不會等待下去。
扶南必定勾結土司,立馬展開行動。
到時候嶺南一片糜爛,百姓生靈涂炭,皆是我之罪!
你覺得朝廷到時候會放過我嗎?”
陳昭很清楚。
到時候,他肯定會成為替罪羊。
這是官場上的邏輯。
惹出了大亂子,總是需要有人來背鍋的。
而這件事又是因他而起,顯然那些官員肯定將責任都會推到他身上來。
沈峻聞言,眉頭緊鎖,問道:
“那大人,我們該怎么辦?”
陳昭沉思片刻,眼中暴射出一道精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