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明的話音剛落,李曉卻突然哈哈大笑,嘲諷道:
“阮王爺,你這點小伎倆,陳大人早就料到了!
昨夜陳大人已征調三千民夫青壯,用沙袋堵死四門,城頭架滿滾木圓石。
你們那點偷襲的兵馬,現在怕是正在城下當活靶子呢!”
阮天明臉色驟變,握刀的手微微發抖,道:
“不可能!你們怎會發現我的計謀!”
陳昭淡笑道:“你們扶南人陰險狡詐,我等豈沒有防備?”
“射箭!”
他不再廢話,直接揮手。
霎時間,岸邊蘆葦蕩中弓弦震響,箭雨如蝗。
裝載俘虜的扶南戰船瞬間被火箭覆蓋,船帆燃起熊熊大火。
那些剛被釋放的扶南象兵驚恐地嘶吼,從船上跳入江水之中。
“登船!全軍進攻!”
陳昭橫刀出鞘,直指對岸。
早已埋伏在岸邊的周軍戰船同時揚起風帆,破浪而出。
每艘船上都架著三弓床弩,粗如兒臂的弩箭呼嘯著撕開濃霧,將扶南戰船釘穿!
對岸的火光越發猛烈。
隱約可見張毅等人率領的奇襲部隊已殺入扶南大營。
糧草燃燒的黑煙遮天蔽日,將整片天空染成暗紅色。
“王爺快走!”
幾名親衛拼死護著阮天明跳上小舟。
陳昭站在船頭,看著倉皇逃竄的阮天明,突然奪過身旁士兵的鐵胎弓。
弓如滿月,箭似流星。
嗖!
阮天明身邊的親衛聽到箭羽的破空聲,急忙撲上去,用身體擋住了這一箭。
不過,這一箭力道勢大力沉,穿透了士兵的胸膛,擦著阮天明的發髻掠過,將他頭頂的金冠釘在船板上!
阮天明嚇得癱瘓在地,幾名親衛連忙架起了盾牌,擋在他身前。
“回去告訴你家扶南王。再敢犯境,下次釘穿的就不是冠冕,而是頭顱!”
陳昭冷冷道。
阮天明怒吼道:“陳昭,我絕對饒不了你!你等著看!”
陳昭笑道:“那我便等著了。”
江風驟急,吹散漫天霧氣。
只見對岸扶南大營已亂作一團。
“全軍聽令!乘勝追擊,一個不留!”
陳昭吩咐道。
李曉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道:
“大人,扶南人崩潰,這也許是我們趁機攻占平齊關的好機會。
那平齊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若是攻占平齊關,向南而視,皆是平原。
我大周的兵馬隨時可以直搗黃龍,踏破升龍城。”
“平齊關?”
陳昭眉頭一皺,道:“前朝不就是大齊王朝?居然起這個名字。”
李曉點點頭,冷冷道:
“扶南狼子野心,起這個名字,便是欲吞并我嶺南之意。”
陳昭恍然,臉色一沉,望著潰逃的扶南軍,忽然抿嘴一笑,道:
“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李曉眉頭一挑,道:“哦?”
……
威縣縣衙內,燭火搖曳。
周桐背著手在堂內來回踱步,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看著桌子上的軍報,怒瞪大眼,罵了幾聲,而后聲音沙啞,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