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土司之亂根源在于制度。唯有推行脫籍令,讓各族百姓擺脫土司控制,才能真正安定嶺南。”
周桐點頭附和,道:
“陳大人所言極是。如今我軍新勝,正是推行新政的最佳時機。”
魏冉沉思片刻,終于下定決心,道:
“好!就依陳大人之見。不過陳大人可有策略?”
陳昭笑道:“先從那些叛亂的土司開始,實施脫籍令,然后再給那么沒有叛亂的土司緩沖時間,緩緩推行此策。”
魏冉點了點頭,道:“那我來知道了。”
陳昭站起身,拱手道:
“魏大人,還有一事,如今楊家逃進了蒼莽山,我想帶人去圍剿。”
魏冉眉頭緊鎖,沉聲道:
“蒼莽山乃是崇山峻嶺,毒瘴遍布,你真要去?”
陳昭目光堅定,道:“不錯,除惡務盡。”
“也罷。”
魏冉長嘆一聲,揮揮手,道:
“那你務必小心。若事不可為,速速退回。”
隨后,陳昭轉身離開。
判官公廨內。
王學海匆匆來報,道:“大人,那葛家老翁又來了!他已在衙門外跪了一上午。”
陳昭點頭,道:
“帶他進來。”
須發皆白的葛老漢顫巍巍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道:
“大人!小老兒總算等到您回來了!”
他枯瘦的手死死攥著女兒生前繡的荷包,哭得老淚縱橫。
陳昭扶起老人,輕撫他佝僂的背脊,道:
“老丈放心,今日必還你公道。”
隨后,他轉頭對王學海沉聲道:“去把曹家那個畜生帶來。”
之前,曹家勾結扶南的事情被揭露之后,他們曹家族人便被抓了,收押在監牢之中。
王學海咧嘴一笑,湊到陳昭的面前,道:
“大人,這案子,有人招供了。那曹家的下人為了活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陳昭道:“那便好。”
半個時辰后,曹二公子被五花大綁押進大堂。
這個往日囂張的紈绔此刻面如土色,錦袍上沾滿泥漬。
他撲通跪地,突然瞥見角落里的葛老漢,一臉怨毒,喝道:
“明明是這個老東西誣告!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等事情。”
陳昭冷笑道:“曹公子,看來你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來人!帶證人!”
很快,一個渾身發抖的小廝被衙役押了上來。
那小廝一看到陳昭,立刻嚇得癱軟在地,連連磕頭,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陳昭沉聲道:“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小廝顫抖著抬起頭,眼神閃爍地瞥了曹二一眼,又迅速低下頭,道:
“去年冬,葛繡娘來府中送繡品。小的親眼看見公子在廂房里……把繡娘按在床上……”
堂外圍觀的百姓中已經響起憤怒的議論聲。
“后來呢?”陳昭目光冰冷。
“繡娘反抗得厲害!公子惱了就掐住她的脖子。等小的發現不對勁進去時,人已經沒氣了……”
“然后呢?”
“公子命我們把尸首綁上石頭……扔進了城外漓江。”
“你胡說!你這狗奴才敢誣陷主子!”
曹二公子突然暴起,卻被衙役死死按住。
陳昭又問道:“那仵作也是被他們曹家害死的?”
小廝點頭,道:“這是他跟何判官密謀害死的!”
曹二臉色慘白如紙,像是一只斗敗的公雞。
啪!
陳昭再次拍響驚堂木,道:
“按大周律,奸淫殺人者,斬立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