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越走越窄,到后來只能單人通行。
山中又瘴氣彌漫,霧氣遮天。
陳昭命眾人彼此用繩索相連,避免掉隊。
隊伍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前行,四周古木參天,藤蔓纏繞。
陳昭走在最前,青玄真氣在體內流轉,警惕地感知著周圍的動靜。
“大人,前方有片開闊地。”
老獵戶撥開擋路的藤蔓,指著前方說道。
眾人來到一處山間平地,地上散落著燒焦的木柴和熄滅的灰燼。
張少鵬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炭灰,皺眉道:
“看來最近有人在此扎營。”
陳昭環視四周,發現樹干上有幾道新鮮的刀痕,負手而立,道:
“應該是楊家的土兵沒錯。他們慣用彎刀,這刀痕的弧度很特別。”
“大人,要不要追上去?”
沈峻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陳昭搖搖頭,道:
“不急。先派斥候探查四周,其他人原地休整,埋鍋造飯。”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
不多時,炊煙裊裊升起,飯香在山間彌漫。
嚴映雪幫著老獵戶的徒弟熬藥湯。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兩名斥候押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土兵走來。
那人臉上帶著瘀青,走路一瘸一拐。
“大人,在林子里抓到的。”
斥候將土兵按跪在地,笑道:“這小子躲在樹洞里,被我們發現了。他說是走散的。”
陳昭打量著這個瑟瑟發抖的俘虜,問道:“你是楊家的兵?”
土兵驚恐地點頭,結結巴巴道:
“大、大人饒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你們有多少人?現在在哪里?”
陳昭笑問,聲音不怒自威。
“四百多人往北邊的峽谷去了!好像有巡天司的人接應他們。”
土兵咽了口唾沫,指著北面。
陳昭問道:“巡天司接應他們?”
土兵點了點頭,道:“我聽家主說的。”
老獵戶湊到陳昭耳邊低語,道:
“北面是處險地,三面絕壁,只有一條路進出。”
陳昭點點頭,沉思片刻,忽然問道:“你對巡天司了解多少?”
土兵搖搖頭,道:“我就不清楚了。”
“你若是騙我,小心性命不保。”
陳昭指尖青光一閃,一道真氣射出,旁邊碗口粗的樹干應聲而斷。
土兵面如土色,道:
“小的不敢!小的真不知道啊!小的愿意帶路贖罪!”
隊伍重新啟程,沿著崎嶇的山路向北行進。
越往前走,霧氣越濃,能見度越來越低。
老獵戶給每人發了一粒藥丸,道:
“含在舌下,可防瘴氣。”
約莫兩個時辰后,前方隱約傳來喧嘩聲。
土兵停下腳步,顫抖著指向一處峽谷,道:
“就、就是那里!”
陳昭示意隊伍停下,自己悄悄摸到一塊巨石后觀察。
只見峽谷入口處站著十幾個土兵警戒。
峽谷深處火光沖天,隱約可見人影晃動。
“大人,怎么辦?”
張少鵬壓低聲音問道。
陳昭神情專注,道:
“沈峻帶一百人守住退路,張少鵬帶兩百人從側翼包抄,其余人跟我正面突入。”
眾人道:“遵命!”
言罷,陳昭猛地拔出了腰間的橫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