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搖了搖頭,道:
“咱們的道不一樣,你們會濫殺無辜。譬如我,曾在你們的暗殺名單之中。”
司主臉色驟然陰沉,手中茶盞“啪”地捏得粉碎。
“趙旬!滾進來!”
竹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身著灰袍的中年人踉蹌而入,額上已滲出冷汗,結結巴巴道:“屬下在!”
“是誰讓你們刺殺陳大人?”
司主的聲音冷得像冰。
趙旬撲通跪地,驚恐地道:
“是道上人稱蝎老,我接他的單,他據傳是南梁余孽!”
“夠了!”
司主袖中突然飛出一道銀光。
趙旬慘叫一聲,雙手捂住眼眶。
兩枚帶血的銀針正釘在他掌心。
“巡天司鐵律,濫殺無辜,自挖雙目,你應該清楚吧。”
司主緩緩起身,厲聲喝道。
趙旬渾身發抖,突然嘶吼著將手指插進自己眼眶!
鮮血順著指縫噴涌而出。
他發出凄厲的慘叫聲,跌跌撞撞地爬向門外,在地上拖出兩道猩紅的痕跡。
陳昭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這般酷烈手段,連他都暗自心驚。
司主轉頭,掃了眼陳昭,道:
“讓陳大人見笑了。現在你該明白,我們并非濫殺無辜之輩。”
“司主,若無事,陳某告辭。”
陳昭抱拳,轉身欲走。
“且慢。”
司主忽然開口,沉聲道:
“陳大人回京后,替本座帶句話給圣上。讓她好自為之。”
陳昭腳步一頓,背對著司主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說罷,他轉身朝門外走去。
蘇青蘿早已在門外等候,見陳昭出來,便上前一步,微微欠身道:
“陳大人,我送您離開。”
陳昭微微頷首。
蘇青蘿引著陳昭穿過竹林,山風拂動她的面紗,露出精致的臉頰。
陳昭突然發問,道:“你們躲在此處,是因太皇太后追殺?”
“泰山閣麾下的金鱗衛三年圍剿七次。懸鏡司更是無孔不入,切斷了我們的物資需求。若非借土司的商道運送物資,我們連飯都吃不上了。”
蘇青蘿冷笑道。
而后,她看向陳昭繼續說道:
“正因為如此,我們需要土司的幫忙,所以我沒有辦法報仇,殺掉劉家土司,多謝你幫忙。”
陳昭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從你嘴里聽到多謝還真是不容易。”
離開這里,穿過林間小道,兩人來到了山谷之外。
嚴映雪和沈峻早已等候多時。
嚴映雪一見到陳昭,像是一只燕子般飛奔著撲進陳昭的懷里。
陳昭下意識地張開雙臂,將她穩穩接住,感受著她身體的顫抖,啞然一笑。
“大人,你終于回來了。”
嚴映雪抬起頭,笑道。
陳昭看著她明亮的眼眸,道: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擔心。”
沈峻站在一旁,抱著橫刀,嘿嘿一笑。
蘇青蘿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顯得有些尷尬。
她輕咳一聲,道:“陳大人,此去一路小心。”
“好!”
陳昭點了點頭,拉著嚴映雪的手,與沈峻一同轉身離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