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嘍啰們見老大都服軟了,更是嚇得兩腿發軟。
王景炎整了整被扯亂的衣襟,看向陳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
他低聲對王興德道:“父親,這位大人是……”
王興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
“這位是去江北赴任的陳大人。”
楚三爺聞言,更是面如死灰,身子一軟就要跪下,道:
“大人饒命!小的有眼無珠啊!”
陳昭擺了擺手,道:
“都起來吧。沈峻,放開他。”
沈峻和嚴映雪這才松開鉗制。
楚三爺如蒙大赦,連連作揖,道:
“多謝大人開恩!”
陳昭負手而立,淡淡道:“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是是是!”
楚三爺點頭如搗蒜。
說完,他帶著一眾嘍啰連滾帶爬地逃出了王家大院,生怕陳昭反悔似的。
王興德將陳昭請回大廳,臉上堆滿苦笑,道:
“大人,讓您見笑了。”
他親自為陳昭斟了杯熱茶。
陳昭接過茶盞,問道:“王員外,這是怎么一回事?”
王興德長嘆一聲,皺眉道:
“就是漕幫那些地痞流氓,隔三差五來勒索些茶水費,真是煩不勝煩。”
沈峻抱著橫刀站在陳昭身后,聞言皺眉道:
“這地方的府衙不管嗎?”
“管?”
王景炎突然冷笑,怒氣騰騰地道:
“那張捕頭跟楚三稱兄道弟,每月還收他們的孝敬錢!”
“景炎!”
王興德厲聲喝止,轉頭對陳昭賠笑道:
“犬子年輕氣盛,大人莫怪。”
他朝著王景炎使了個眼色,他咬了咬牙,氣呼呼地坐下。
陳昭似笑非笑地抿了口茶,道:
“這些地痞流氓還真是無法無天啊!”
王興德嘆道:
“誰說不是呢。可是我們一家子都指望著漕運生活,免不了有這些事情。”
正說話間,廳外傳來一陣輕佻的口哨聲。
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搖搖晃晃地走進來。
一身錦袍皺皺巴巴地掛在身上,衣襟還沾著酒漬。
“喲,今兒個家里這么熱鬧?”
年輕人瞇著一雙桃花眼,目光在嚴映雪身上打了個轉,笑道:
“這位小娘子生得好標致!”
嚴映雪沒好氣地瞪了眼。
“孽障!”王興德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還知道回來?”
那年輕人這才注意到主座上的陳昭,卻也不慌,道:
“父親息怒,兒子這不是去談生意了嘛。”
王興德氣得胡子直顫,轉頭對陳昭賠罪,道:
“陳大人,勿怪!這是犬子景輝,平日里疏于管教,讓大人見笑了。”
王景輝聞言,這才正眼打量陳昭,拱手道:
“原來是大人物,小的有禮了。”
王景輝慌忙作揖,動作太大,懷里突然掉出個繡著并蒂蓮的荷包。
嚴映雪眼尖,瞥見荷包一角繡著“媚娘”二字,還沾著些許胭脂。
王景炎冷笑道:
“二弟又去天香樓找那個女人了?呵呵,父親給的月錢,怕是不夠你揮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