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王景炎擼起了袖子,赫然是布滿了傷疤的手臂,道:
“我被送到了醫館,大夫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
大夫那邊有詳細地記錄,我雙臂的傷勢極重,愈合后,雙臂的力氣大不如前。
如今連提重物都困難,更別說用那么大的力氣去殺人了。”
言罷,王景炎挑釁般看了眼陳昭。
陳昭踱步至王景炎面前,仔細審視著他那布滿傷痕的手臂。
“王景炎,你這傷勢雖重,是否真如你所說,已無力行兇,還需進一步查證。”
陳昭沉聲道。
王景炎冷笑一聲,道:
“陳大人,我王景炎行事光明磊落,若真是我所為,何必在此狡辯?
但若非我所為,也休想讓我背這黑鍋。
你若是覺得不可信,可以前往云來醫館查證。”
陳昭微微一笑,轉身對沈峻,道:
“沈峻,你即刻前往云來醫館,調取王景炎的傷勢記錄。”
沈峻領命而去,陳昭則再次將目光投向了老仆黃管家與王景輝。
兩人的神色各異,一個悲憤交加,一個則顯得有些心虛。
陳昭負手而立,淡淡道:
“黃管家,你雖承認殺人,但以你的體力,根本無法刺出那么深的傷口,你不如實話實說吧。”
黃管家聞言,身體一顫,但依舊嘴硬道:
“大人,人是我殺的,我愿以死謝罪,無須多言。”
張海山走過來,擠出一抹笑容,壓低聲音,道:
“大人,既然這老東西承認犯罪,那就將錯就錯,將他交差得了。”
“胡鬧!”
陳昭聽完,心中騰地一下升起怒火,強壓心頭怒火,道:
“查案必定要還原真相,豈能沒查清楚,草草結案?”
張海山見狀,沉聲道:
“陳大人,這畢竟是轄區之內,是我的……”
陳昭急忙打斷,冷笑道:
“張大人,我任大理寺少卿的時候頒布法令,預先發現案件的官員有優先探查權,此法令在《查案要錄》之中,你難道不知道?”
張海山臉色微變,看向了身邊的主簿和書吏。
書吏沉思片刻,朝著張海山點點頭,道:
“大人,好像是有這一條記錄。”
“這……”
張海山啞然,頓時無話可說。
沈峻匆匆趕回,身后還跟著一位醫館的大夫。
那大夫將診斷記錄冊一并呈上,道:
“大人,此乃王景炎在我醫館的傷勢記錄。
他如今確實手無縛雞之力,連尋常的提舉之力都頗為艱難。
還望大人查證。”
陳昭讓王景炎握著匕首,刺入豬胸,他輕笑一聲,拿起匕首,刺了幾次,可是他連刺進去的力氣都沒有。
王景炎攤攤手,道:“大人,這兇手確實不是我!”
而后,他看向了王景輝,咬牙切齒,道:
“大人,兇手就是我弟!除了他還能是誰!”
王景輝怒道:“你少來冤枉我啊!”
王景炎冷笑道:“我且問你,趙猛去哪了?肯定是你的狗腿子趙猛殺了人,畏罪潛逃!”
陳昭問道:“趙猛,是何許人也!”
王景炎咬牙道:
“趙猛是我家的仆人,但是他是我弟的狗腿子,一直替他辦事。
可是現在人不知道去哪了!
定然是他殺了我父親,畏罪潛逃了!”
陳昭吩咐道:“張縣令,你速速通緝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