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只見洪宇舟在一隊親兵簇擁下大步踏入。
崔遠緊隨其后。
洪宇舟臉色陰沉。
他剛剛得知了津令鄭琦之死的消息。
他也沒想到陳昭一到任,會發生這么多事情。
他聲如洪鐘,道:
“陳大人!本官聽聞津渡起火,特來看看。”
陳昭拱手行禮,道:
“下官參見洪大人。”
洪宇舟環視一周,目光在那幾個戰戰兢兢的津渡官吏身上掃過,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
崔遠陰陽怪氣地插話,道:
“陳大人,聽說您今晚可是大展身手啊。先是查封碼頭貨物,又逼死鄭津令,現在連津渡衙門都燒了。”
陳昭懶得搭理他,甚至懶得多看他一眼。
眼下是要查清楚真相,沒空跟他置氣。
他敢肯定,這崔遠絕對脫不了干系,絕對有大問題。
洪宇舟揮手打斷崔遠,道:
“好了!陳大人,你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一遍。”
陳昭將事情經過簡要稟報。
洪宇舟聽完,眉頭緊鎖,道:
“竟有人如此膽大妄為,走私如此之多的止血藥物?”
陳昭點頭,道:
“洪大人,此事鐵證如山,現場繳獲了三十五箱止血藥物,還請過目。”
他讓人將藥箱搬了一箱子過來。
洪宇舟看過后,臉色一沉,道:
“此事涉及軍國大事,看來此事非同小可。那承運方是誰?”
陳昭開口回答道:
“乃是周家承運,此事周家怕是脫不了干系。”
崔遠立刻道:
“大人明鑒!周家深受朝廷信任,承擔漕運之重任,陳大人可不能僅憑幾本賬冊就妄加揣測。”
陳昭笑問道:
“崔大人,賬冊上白紙黑字寫著周家商船承運這些可疑貨物,難道不該查?”
崔遠微微一怔,道:
“這……此事自然是該查,可是這周家畢竟只是船東。
這些商行在里面渾水摸魚,周家也只是失察而已。”
陳昭不想跟崔遠多費口舌,朗聲說道:
“洪大人,周家是承運方,云來商行是運貨方,這兩個都要查!
當然,首要任務是先查封云來商行,還請大人立刻查封!”
齊長史苦笑道:“云來商行并不在我們洛州,而是在敘州!”
洪宇舟道:“我會派人去查封的。”
緊接著,他轉向那幾個津渡官吏,問道:
“火是怎么起的?”
那名總管事撲通跪下,道:
“回大人,小的實在不知啊!小人雖然是總管事,但是今晚不是我當值,我早回去休息了。”
另外一名書吏說道:
“我將賬冊交給那位姑娘后,便回房休息了,不知道如何起火的!”
嚴映雪瞪著那名書吏,怒斥道:
“我前腳剛離開,還沒走遠,便起火了,分明就是你們蓄意縱火。”
那總管事一聽,頓時嚇得面如土色,道:
“冤枉啊!大人,小人實在是冤枉啊!
小人雖是這津渡的總管事,可今晚并非小人當值,小人早早便回家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