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峻站在一旁,他再也無法忍下去了。
自家的大人可是陛下剛剛冊封的淮安侯。
輪得到這廝蹬鼻子上臉?
呵呵,給臉不要臉。
他一把將那人推開,雙眼圓睜,厲聲喝道:
“放肆!你是何人,敢對大人如此無禮?”
那人被推了下,惱怒不已,只是見沈峻身材魁梧,一臉殺氣騰騰,所以只是冷哼一聲,并沒有發作。
他挺著肚子,雙手叉腰,趾高氣揚道:
“本官乃漕運轉運使盧衛通!陳昭,今日你必須給我解封!”
陳昭一聽這官職以及這盧姓,立馬明白了。
這轉運使掌管漕運事宜,可是一個天大的肥差,不知道多少人眼睛都盯著這呢。
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必定是豪門望族、達官貴人,一般人還真的坐不到這個位置上。
也難怪對方不將自己放在眼了。
陳昭也沒有慣著他,冷笑道:
“本官乃大周淮安侯,奉旨巡查使。你問本侯算哪根蔥?呵呵,你又算哪根蔥?”
盧衛通見陳昭絲毫不給面子,勃然大怒,頓時口沫橫飛,道:
“陳昭,你對本官竟然如此無禮!”
沈峻氣得冒煙,喝道:
“到底誰無禮了,是誰一進門便大聲囔囔?我家大人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十萬扶南大軍都被殺得屁滾尿流,你算什么東西!”
盧衛通聽聞此話,氣勢頓時弱了幾分,但仍舊梗著脖子道:
“淮安侯又如何?我盧某乃是八望之一,而且奉的是戶部的差遣!這漕運之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沈峻怒極反笑,擼起袖子,道:
“好膽,狗一樣的東西,看老子不收拾你!”
言罷,沈峻沖上前,一把揪住了盧衛通的脖子,立馬揮拳要將他胖揍一頓。
陳昭一看要出事,立馬拉住了沈峻。
這一拳真打下去,這盧衛通豈能干休?
他眼神一寒,沉聲道:
“本侯奉的是皇命,查的是軍國大案。你區區一個轉運使,也敢阻撓辦案?莫非你是受了某些人的好處?”
那盧衛通臉色一變,立馬否認:
“你……你血口噴人!簡直可笑,我受了什么好處?”
陳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那你這么著急干什么?還是怕我查出來什么?”
盧衛通聞言,額頭上瞬間滲出豆大的汗珠,臉色刷地變得慘白。
他肥厚的嘴唇顫抖著,結結巴巴道:
“這……這……下官確實不知情啊!”
陳昭冷笑一聲,步步緊逼,道:
“身為轉運使,漕運出了這么大的紕漏,你一句不知情就想搪塞過去?是失職瀆職,還是同流合污?”
盧衛通頓時一臉慌亂,擦拭著額頭的冷汗,聲音都變了調:
“侯爺明鑒!下官……下官只是……”
陳昭心中一笑,目光如電,道:
“只是什么?只是收了誰家的銀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盧衛通驚恐地瞪大眼睛,肥胖的身軀不住顫抖,道:
“不!不是這樣的!下官冤枉啊!”
陳昭與沈峻對視了一眼,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