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鳳凰走進來。
她掀開帳簾緩步走入,肩頭的箭傷已包扎妥當,卻仍掩不住她眉宇間的凌厲。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說道:
“他哪有這么厲害?韋侯成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廢物罷了,真正厲害的是他的兒子韋囂。”
陳昭微微一怔,目光轉向白鳳凰,問道:
“哦?愿聞其詳。”
白鳳凰走到營帳中央,雙手抱臂,侃侃而談:
“那韋囂表面上是一個浪蕩的世家弟子,整日流連煙花之地,吃喝玩樂,無所事事,在眾人眼中就是個紈绔子弟。但實際上,他是個深藏不露的軍事天才。”
陳昭眉頭一挑,來了興致,道:
“何以見得?”
白鳳凰嘴角上揚,淡淡一笑,道:
“三年前,隴西上萬流民暴動,便是他帶著三百家丁一夜平亂的。
他利用夜色掩護,先派出一小隊精銳,吸引流民的注意力。
然后,他趁其不備,發動突襲。
那一戰,他僅憑三百家丁便擊敗了上萬流民。
因此,他被封為宣平侯!”
陳昭微微點頭,道:
“這韋囂倒是有幾分謀略。”
鄭大元點頭,道:
“不錯,他的兒子很厲害,敘州駐軍之中不少人是他的手下。”
白鳳凰輕輕一笑,繼續說道:
“這還只是其一。
還有一次,朝廷組織了一場小型的軍事演習,各世家都派出了年輕一輩的子弟參與。
韋囂也在其中。
演習中,他所在的隊伍一開始處于劣勢,被對手包圍在了一個山谷之中。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必敗無疑,可韋囂卻不慌不忙。
他先是讓士兵們在山谷中制造出大量的煙霧,迷惑對手的視線。
然后,他親自帶領一小隊人馬,從山谷中一條隱蔽的小道迂回到對手的后方,打得對手措手不及,最終反敗為勝。
這一戰,讓在場的不少將領都對他刮目相看。”
陳昭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問道:
“這韋囂如此厲害,為何不在軍中?”
白鳳凰冷笑一聲,道:
“這韋囂放蕩不羈,好酒好美色,但是確有其才,曾在軍中任職。
只是他在軍中惹是生非,所以沒多久被逐出軍隊。
若是韋侯成去了敘州城,那韋囂肯定也會去,那我們就麻煩了。
這一戰,恐怕沒有那么好打了。”
陳昭站起身來,在營帳中踱步,喃喃自語道:
“如此說來,這韋囂倒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白鳳凰看著陳昭,認真地說道:
“陳昭,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
陳昭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說道:
“如今我軍大勝,斬首兩千,俘虜四千,重創對方,自然要發兵威逼敘州城。”
白鳳凰抱起雙臂,笑道: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看看你跟這個韋囂誰更厲害?”
……
夜幕降臨。
敘州城。
周世昌渾身是傷,衣衫破碎且滿是血跡,被人攙扶著,腳步踉蹌地朝著刺史府走去。
到了刺史府,王明宇早已得到消息,站在門口等候。
看到周世昌這般模樣,王明宇趕忙迎上前去,神色凝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