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眉頭一皺,俯身湊近韋囂,聞到了一股奇特的藥石氣味。
他轉頭看向王明宇:“這是什么東西!”
王明宇擦了擦額頭的汗,低聲道:
“侯爺,這應該是五石散。韋囂近來性情越發暴戾,想必是服食此物所致。”
“五石散?”
陳昭瞳孔微縮。
白鳳凰策馬上前,冷笑道:
“難怪他行事如此癲狂。這五石散能讓人精神亢奮,卻也極易成癮,最終會掏空人的精血。”
韋囂突然狂笑起來,嘴角溢出白沫,道:
“你們懂什么!這仙藥能讓人力大無窮,百毒不侵!”
說著,竟猛地掙開繩索,一把掐住身旁親衛的脖子。
“按住他!”
陳昭厲喝。
七八個士兵撲上去,才將癲狂的韋囂制服。
他雙目赤紅,青筋暴起,口中不斷噴出白沫,活像一頭瘋獸。
韋侯成見狀,哭嚎著爬過來,道:
“兒啊!你這是怎么了?”
陳昭面色陰沉如水,道:
“立刻將二人單獨關押,找軍醫診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見!”
這兩人可是關鍵案犯,可不能輕易死了!
他們的口中應該掌握了很多重要信息。
吳勇上前,拱手道:“下官明白!”
白鳳凰湊到陳昭耳邊,低語道:
“這五石散來歷恐怕不簡單。前朝就因此物亡國,如今再現,這些家伙說不定跟前朝余孽有關。”
陳昭望著被拖走的韋囂父子,笑道:
“那就是你懸鏡司的事情,不關我事。”
白鳳凰撅嘴道:“那好吧。”
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大步走來,身后跟著十幾名精壯幫眾。
他抱拳行禮,聲如洪鐘,道:
“拜見侯爺!”
陳昭打量來人,只見他虎背熊腰,眉宇間透著豪邁之氣,問道:
“你是何人?”
“在下鐵旗幫幫主鐵震山。”
漢子朗聲道。
王學海快步上前,在陳昭耳邊低語,道:
“大人,攻破城南大門時,鐵幫主率眾相助,出力不少。”
陳昭聞言,神色稍緩,拱手道:
“鐵幫主深明大義,本侯定當上稟朝廷。”
鐵震山爽朗一笑,擺手道:
“侯爺言重了。鏟奸除惡,本就是我江湖中人分內之事。”
陳昭突然想起一事,問道:
“鐵幫主,不知我麾下都尉沈峻,可在你處?”
鐵震山一拍腦門,笑道:
“瞧我這記性!沈都尉正在我幫中養傷。那日他在城中探查軍情,被叛軍追殺,是我救了他。”
陳昭與嚴映雪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露出欣喜之色。
嚴映雪聞言,激動地上前一步,道:
“鐵幫主,快帶我去見師兄!”
鐵震山見狀,哈哈一笑,道:
“兩位請隨我來。沈都尉雖然傷勢不輕,但已無性命之憂。”
別院。
鐵震山領著兩人穿過嘈雜的幫眾大院,拐進后院一間僻靜的廂房。
還沒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咣當一聲,像是銅盆被打翻。
“老子說了不用換藥!”
沈峻沙啞的吼聲隔著門板傳來。
嚴映雪一把推開門。
屋里光線昏暗,沈峻吊兒郎當地躺在床上,抬頭看見來人,整個人僵在原地。
“師……師妹?”
嚴映雪捂嘴一笑,道:
“你這混蛋,我就知道你沒事。”
沈峻嘿嘿一笑,道:“我沈峻可是命大福大!”
陳昭倚著門檻,順手從桌上果盤撈了個梨啃,笑道:
“精神不錯啊,沈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