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驗它眼神也不是這么考驗的。
而且看著款式和磨損程度,已經好多年了,哪里能記得誰戴過?
就算她自己的,她可能丟哪里就忘了,畢竟這東西太常丟了。
她亂猜道:“當年隔壁院晶晶的?我記得你小時候總喜歡往她家跑。”
“我喜歡往她家跑,還不是因為……”
還不是因為她經常去。
不然他都不愛跟女生玩的。
林肆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對牛彈琴。”
林北北雖然猜不出發圈是誰的,但林肆這句話說誰,她可聽得非常明白:“你是不是罵我?你敢罵你姐?反了你了!”
她說著,手掌拍在林肆手臂上。
林肆躲都沒躲,臉上露出欠嗖嗖的笑:“又炸毛了。行了,趕緊回去睡覺吧。”
“不行,你今天必須告訴我,這個東西誰的,不然你今晚就別想睡!”
她本來想睡覺,結果被林肆勾起好奇心,這她哪兒能睡得著?
林肆沉默一會兒,直直看著她,明朗的聲音里似乎帶著深意:“不是別人的,是你的。”
“你說沒良心的女人是我?”林北北突然反應過來,這不還是在罵她?
但緊接著,她又忽然意識到更重要的問題。
她看著面前的少年,問道:“你戴著我的發圈干什么?”
林北北沒談過戀愛,但她見過豬跑。
一般戴發圈,都戴女朋友的。
林肆眸光微閃:“沒什么,就是這些年很想你,一直靠著這個發圈支撐到現在。”
林肆話音落下。
一陣詭異的安靜在兩人之間緩緩散開。
房間里的氣氛也越來越低迷。
林北北忽然出聲:“忘了問你,你當時從家里跑了以后,去哪兒了?”
那時候他才十三四歲,估計沒什么地方能容得下他。
林肆簡單說道:“我……找了不要身份證的小旅館住。”
被打到住院,住在不足十平米,只有一張床,連衛生間和窗戶都沒有,又臟又舊的小旅館,他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害怕錢丟了,害怕林大東找到他。
這些她不用知道。
不想讓她擔憂難過。
林北北又不傻。
即使林肆什么都不說,她也知道一切哪里有那么容易。
她自己也是一點點爬起來的,怎么會不知道這爬的過程有多辛苦。
她眼眶微微濕潤,不禁伸出雙手抱住林肆,聲音帶了點鼻音:“以后我們都會好起來的。”
林肆戴著她的發圈,大概是因為她是唯一的家人,是唯一支撐她的動力。
她如果早點找到林肆,或許他們也不會分別這么多年。
林肆唇角輕勾,伸出手回抱身前的女人。
女人身型嬌小,抱在懷里莫名讓他舍不得松開手。
他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緩緩說道:“那你能永遠留在我身邊嗎?”
林北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脊背發涼。
沒有人的弟弟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且就算再舍不得分開,也不可能永遠留在他身邊。
他們都應該有各自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
林北北從林肆的住所離開,回到自己家。
而林肆的樓上,迎來新的鄰居。
顧辰亦站在視野極高的陽臺邊上,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
這回夠近了。
以后再見面,還可以省去路費時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