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起來。
紀宴亭頭昏腦漲,他揉揉太陽穴坐起身,發現已經大中午了。
昨天的記憶一點點回籠。
他……和秋桑分手了,去找朋友喝酒買醉,醉了之后,似乎就沒那么難受了。
紀宴亭腦子亂糟糟,他洗漱后下樓,紀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瞥他一眼:“多大個人了,還嗷嗷哭,也就你太奶奶能忍受得了。”
他手指一僵。
忽然記起來,他昨夜,似乎抱著太奶奶哭了很久,也不知道有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話。
太奶奶是個老人家也就算了。
偏偏比他年紀還要小,真有點尷尬。
他一轉頭,看到容遇坐在沙發的另一側。
容遇獲得保送名額后,可以自由分配上課時間,她給自己安排一周上一天課,主要是語文課,其余幾天,沒什么事的話,就留在家里陪英寶。
她抬頭:“阿宴,你今天狀態不好的話,可以在家里休息一下。”
紀宴亭咳了聲道:“不了,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他坐上車,戴上墨鏡和鴨舌帽,車子開到紀氏娛樂單獨的停車區,他剛下車,突然一個人從柱子后躥了出來。
他扶著車門朝旁邊避開。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魏旭。
魏旭打了個空,還要撲過來繼續干。
被紀宴亭按住了頭。
雖然紀宴亭沒有揍人的經驗,但他個子高,力氣也比小孩大,他反手將魏旭按在了車頭上,皺眉道:“你干什么?”
魏旭喘著粗氣:“你是不是跟秋阿姨分手了?”
紀宴亭眸色一暗。
他并沒有同意分手。
但,也沒有繼續在一起的勇氣。
他無法接受欺瞞。
同樣,也接受不了女朋友有一個這么大的兒子。
他目前難以接受,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接受,總之,他暫時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她昨天哭了一整夜。”魏旭咬著后牙槽開口,“她其實很可憐,從來沒有人愛過她,好不容易遇見了你,為什么你要這樣傷害她?”
他用力掙扎起來。
紀宴亭都有些按不住了。
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秋桑今年才三十歲,再怎么樣,都不可能有這么大一個兒子。
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他緩聲問道:“秋桑為什么這么早就生了你,你……”
魏旭的瞳仁一陣緊縮:“你、你都知道了?”
他漆黑的雙眸之中,滿是慌亂,“你弄錯了,我不是她的兒子,我是她弟弟,你如果是因為我才和她分手,那完全沒必要,我不會影響你們任何事……我可以馬上申請住校,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紀宴亭沉默了。
這個少年說話時,嘴唇的弧度,跟秋桑一模一樣,他無比清楚的認識到,這確實就是秋桑的兒子。
如果,他要和秋桑在一起。
那,就必須得接受這個孩子……
而且,關于她的事,他很多都不清楚,她有很多事瞞著他。
他垂下眼:“跟你沒關系,你別多想。”
魏旭緊咬著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