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紀景川回紀家的第一天開始,容遇就知道,這是個遇事只會藏心里的孩子。
她開口問道:“你和唐瑾吵架了?”
紀景川笑著道:“沒有。”
他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唐瑾的情緒也相當穩定,怎么可能會爭吵。
“年輕人,有什么事要主動溝通,不要憋在心里。”容遇道,“雖然我不懂談戀愛,但我覺得,你可以主動去找她。”
紀景川點頭:“好。”
他讓紀舟野陪著容遇回家。
他開著自己那輛車,朝唐氏珠寶公司開去。
他知道唐瑾是個工作狂,這個點,肯定還在公司加班,他在路上等紅綠燈時,還訂了一家西餐廳。
車子開到公司門口,他剛停好車,就看到公司大門口,唐瑾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
紀景川的手從車門把手上松開,靜靜坐在那。
他在那坐了大概十多分鐘,那二人就聊了十多分鐘,那男人時不時有肢體語言,二人的關系,一眼就看出,超出了朋友范疇。
他抿了抿唇。
不受控制拿起手機,按下車窗,拍了張照片。
他從來就不是個偉光正的人,乖巧、懂事、聽話……不過是他的生存偽裝罷了。
他心中的陰暗面,有時候連自己都控制不住。
照片拍到了男人的正臉。
紀景川整個寒假都在紀氏集團總部頂樓辦公,認識了很多秘書助理,他想了想,將照片發給了董事長秘書姜秘書:“煩請姜秘書幫忙查一下這個人和唐家三小姐是什么關系。”
五分鐘后,姜秘書發了幾頁資料過來。
紀景川只注意到了一句話:“……曾是唐瑾男友。”
他刪掉消息,開車走了。
唐氏門口,唐瑾一張臉冰冷:“……原來是你登錄我的賬號偽造了證據,我從前真是瞎了眼,居然在垃圾桶里找男友!”
“想洗清嫌疑的方式只有一個,那就是跟我復合。”男人伸手撫了一下她的頭發,“紀家那個小子,從小在鄉下長大,怎么配得上你呢,瑾瑾,之前都是我錯了,以后我改,我一定好好對你,再也不會叫你受委屈……”
他一句話尚未落音。
唐瑾抬起手,一記響亮的耳光扇了過去:“當初談戀愛期間,你公然出軌,我輕拿輕放,并不代表我是個沒脾氣的人!”
在男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她反手又是一記耳光,“好的前任就該是像死了一樣的安靜,而不是連同唐家泉算計我,這筆賬我記下了,日后再跟你慢慢算!”
她厭惡的看了男人一眼,踩著高跟鞋,快速坐進車中。
還有二十分鐘,如果她不能自證清白,那么將會被驅逐出唐氏,失去所有一切
這兩三天,她幾乎沒怎么睡覺,兩眼一睜就是查賬。
好在,查清楚了。
她開車到唐氏總部樓下,以最快的速度上頂層,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祖父。”唐瑾走到辦公桌前,將一份證據遞過去,“唐氏珠寶的賬目確實有問題,但這筆賬,八年前就開始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