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妍的視線四處看了看,拿起一個礦泉水瓶子,迅速倒空液體,用消毒濕巾擦拭后,從急救包取出注射器和氧氣面罩,削去礦泉水瓶底部,將藥液稀釋液注入瓶中,再連接氧氣面罩,一個簡易的霧化器就做好了。
溫妍將裝置對準男孩口鼻,柔聲道:“寶貝能聽見阿姨說話嗎,乖,別怕,深呼吸……”
周邊的乘客和空姐,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影響醫生救人。
紀止淵的呼吸也放輕了,他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溫妍身上,她是那樣的專注,聲音是那樣溫柔,那種在生死一線間游刃有余的從容,讓人移不開眼睛。
直到確認危險解除,溫妍才大松一口氣:“孩子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落地后,立即送往醫院進行更專業的治療。”
孩子媽媽感激不盡,不停地說謝謝。
溫妍擺擺手,不放在心上。
她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轉頭看去,對上了紀止淵的雙眸,頓時渾身僵硬。
她常和患病孩子的爸爸打交道,其中不乏社會精英,但從沒有人,會像紀止淵這樣,給她一種很強烈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好似藏在所有感官之中,讓她避之不及。
“溫醫生。”紀止淵率先開口了,“好巧,也是去港城嗎?”
溫妍心中生出波瀾,但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緒,笑著道:“我去港城參加一個醫學研討會。”
“原來你就是溫醫生。”紀老爺子一臉高興,“我們家朵朵天天念叨溫醫生,我老早就想邀請溫醫生來家里做客了。”
“您老應該是朵朵的太爺爺吧,容小姐也來了。”溫妍笑著開口,“朵朵說特別喜歡太爺爺了,因為太爺爺會陪著她一起胡鬧。”
“這個臭丫頭,敗壞我名聲。”紀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看我回去不好好教育她。”
溫妍忍不住笑出聲。
她的位置正好在容遇后方,紀老爺子一回頭,就能和她聊天,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容遇偶爾搭一句,雖然聊的都是關于朵朵的事,但關系近了不少。
當聊起朵朵接下來有個鋼琴比賽時,紀老爺子搞不清具體名頭,紀止淵適時插話:“是國際青少年鋼琴公開賽,在海城音樂廳舉辦。”
溫妍腦中全是朵朵的聲音。
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和朵朵見過面了,實在是想念那孩子。
她猶豫了一下道:“公開賽是什么時間?”
紀止淵回答:“下周末,溫醫生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現場給朵朵加油打氣。”
溫妍點頭應下。
飛機很快就到了港城機場。
溫妍有人接機,揮手和他們道別。
容遇和裴雅茹說了聲,先去辦點事。
容望天好奇問道:“小遇,你是第一回來港城,四處不熟悉,辦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
“不勞煩容總了。”紀止淵看了眼容望天,轉頭看向裴雅茹,“裴老師放心,晚上五點之前,我會送容遇回酒店,不會耽誤正事。”
裴雅茹點頭:“路上小心點。”
容望天揉了揉眉心。
他推掉所有工作來港城,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陪同大女兒參賽。
可是,大女兒好像哪哪都不需要他。
他真是個失敗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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