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遜的意思很明顯了。
華夏能取勝,靠的就是運氣而已。
容遇笑了笑。
失敗者,總會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很正常,不管你多優秀,他認為你差,你就是差。
沒什么可解釋的。
因為,大部分人對她的看法,都不如,她早上喝的那杯水給她的影響大。
她抬步就走。
但,她這樣的態度,看在杰克遜眼中,就是蔑視,是瞧不起。
他愈發惱怒:“喂,沒聽見嗎?還是說聽不懂?預賽贏了不算什么,決賽才是見真章的地方,別以為你們華夏國靠運氣能走多遠,運氣好的垃圾也還是垃圾。”
容遇終于抬眼。
燈光映在她漆黑的眸子里,像淬了火的刀鋒。
“運氣?”她輕笑一聲,“杰克遜先生,如果0.001%的誤差率是運氣——”她微微傾身,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字字見血,“那你們燈塔國0.1%的誤差率,應該叫什么?霉運當頭?太倒霉的人,離我遠一點哦。”
盛辭遠做了個嫌棄的動作。
燈塔國隊員的臉色驟變。
杰克遜怒聲道:“你們華夏人太不懂禮貌了!”
宋淮向來話少,但這時候也忍不住了:“華夏上下五千年文明史,你們燈塔國就兩百年,真沒資格跟我們談禮貌這件事。”
容遇頭一回贊同宋淮。
她面上帶著笑容:“我們華夏人,不會對一群在領土問題上指手畫腳,在科技領域處處設限的人講禮貌。”
旁側,櫻花隊的人走了過來:“容,學術交流要純粹,不該涉及政治……”
“佐藤隊長。”容遇突然改用流利的櫻花語,聲音陡然轉冷,像寒冰,“1937年金陵城破時,你們國家的學者在干什么?”
佐藤臉色驟變。
回憶起那段歷史,容遇冰冷的眼眸中,浮現出傷痛。
別人只是從課本之中看到這段慘痛歷史,而她,那一年十二歲,身處海城,遙望金陵,悲痛欲絕。
還在學聲樂的她,毅然決然放棄了。
山河破碎,唱歌能干什么呢?
宋淮是個心思敏感的人,他十分敏銳的注意到了容遇情緒的變化,在面對櫻花國的人時,她竟有這么大的情緒波動?
說實話,那段歷史已經過去了半個多世紀了,華夏和櫻花國官方也和解了,很多國人幾乎每年都會去櫻花國旅游,很少會有年輕人,會流露出這么深的仇恨。
“暫且不提人神共憤的大屠殺。”容遇開口,“那時候,你們在掠奪華夏文物,在焚燒華夏典籍,京都大學至今還收藏著從華夏搶走的上萬冊珍貴文獻——”
櫻花國隊員集體后退半步。
容遇唇線如刀,“現在跟我談學術純粹,你們配嗎,嗯?”
杰克遜見狀想插話,她一個眼刀甩過去:“還有你們燈塔國,在戰爭時期縱容搶劫,千年文明的文物被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