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被腎病折磨了很多年。
作為擁有頂級醫療資源的人,他在六十多歲時通過私人渠道獲得了一顆完美匹配的腎臟,手術非常成功。
但,他六十多歲時,是三十多年前,那時候的醫療水平和現在比起來,差太遠了,術后幾年,他的身體開始出現慢性排斥反應,需要長期服用免疫抑制劑,導致他免疫力低下,頻繁感染。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全球各地物色腎源。
在人生走到即將走到盡頭之時,終于被他等到了。
這個年紀做手術,相當危險。
可如果不換一個更年輕、更優質的腎,他也活不了三個月了。
兩相比較之下,他決定躺上手術臺。
醫生正在給他做最后的身體檢查,一切正常后,就準備過去手術室了。
這時,突然,他的助理快步走進來:“有人想見董事長一面。”
李春生擺手:“不見。”
“可是……”助理雙手奉上一幅畫,“這是那位小姐讓我轉交給董事長的畫,她說她是董事長的故人。”
“故人?”
這兩個字,讓李春生愣了一下。
當看到那幅畫之時,他徹底愣住,一把將畫作奪了過來,他的雙眼緊盯著畫作上那個樹下的老婆婆,雙眼突然一片赤紅。
這是,他的外婆。
“快,請進來。”
李春生的聲音有些顫抖。
人活到這個年紀,身邊同一輩的人,早就都沒了,更別說上輩的人了。
他的外婆,去世有七十多年了,時間的長河滾滾向前,可是外婆的音容,他卻從不敢忘。
他從小無父無母,宗族這邊不管不顧,是外婆將他養大。
因為他從小記憶好,讀書優秀,外婆耗盡家財,供他讀書,后來,他因學業出眾被政府選為留洋生。
雖然有政府負擔學費路費,可生活費是個無底洞,外婆就賣了祖產房子,所有錢,都給了他。
可他不爭氣,那筆錢,在出國的郵輪上,被人偷了。
“這位小姐,里面請。”
李春生抬頭,看向走進來的人,居然是個小姑娘。
他還以為,是曾經村里的老人家,用這幅畫亮明身份,來投奔他,怎么會是個這么年輕的孩子?
他壓下情緒問道:“你家長輩姓什么?”
容遇淡聲開口:“姓容。”
她不動聲色擋住了身后的紀宴亭。
紀宴亭裝扮成老人的樣子,彎腰駝背,身形佝僂,看著沒有任何存在感。
誰都沒注意到,他領子那兒放了個小小的攝像頭。
大影帝言亭,自從出道以來,專注于拍戲發行唱片,鮮少上綜藝,更別說開直播了。
他的賬號一開播,粉絲瞬間炸了鍋。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我家哥哥直播,我要幸福暈了。”
“大影帝開播前居然都沒有預告,而且,這個畫面,怎么這么奇怪,對地板拍攝?”
“哥哥的經紀人呢,助理呢,怎么不幫忙調試一下鏡頭,我們想看哥哥的懟臉直播,不是看地板好嗎?”
這時,鏡頭之中突然出現一只手。
做了個手勢。
“這是演唱會上,哥哥讓粉絲禁音的暗號。”
“哥哥讓我們安靜看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