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四人組被尖銳的哨聲硬生生從夢里拽出來。
“起床!集合!”
唐蜜猛地從床上彈起來,頭發亂得像被雷劈過,眼睛還沒完全睜開,肚子先唱起了空城計。
“我、我要餓死了……”她虛弱地扒著床沿,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
周詩雨蜷縮在被子里:“再睡五分鐘……就五分鐘。”
司霖和海長安也沒好到哪兒去,兩人昨晚做夢都在啃雞腿,現在胃里空得能聽見回聲。
然而,當他們沖到食堂時,迎接他們的只有空空如也的餐盤,和負責人老馬冷酷的臉。
“早飯呢?”司霖的聲音都劈叉了。
老馬叼著煙,慢悠悠吐出一口煙圈:“昨晚偷車逃跑,違反紀律,扣除早飯,怎么,容工沒跟你們講?”
四人:“……”
容遇當然講了,但他們以為只是說著玩。
昨天中餐在飛機上吃的,沒怎么吃,還吐了,到基地后晚餐吃不下去,早飯又不吃,這是把他們當小日子人整嗎?
唐蜜捂著肚子:“這是虐待!我要告你們!”
周詩雨強撐著最后一絲尊嚴,冷笑:“呵,這種破早餐,不吃也罷!一看就難吃!”
司霖盯著隔壁桌科研人員碗里的肉包子,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確實,看著就油膩。”
海長安的肚子又叫了一聲,他虛弱地扶住桌子:“我其實,也不是很餓……”
老馬按滅的煙頭:“跟我上車,去那邊開工了。”
四人拖著饑腸轆轆的身體,跟著來到基地育苗區,一排排嫩綠的樹苗整齊地碼在沙地上,旁邊堆著小山高的營養土和工具。
老馬嚴肅道:“上午任務,每人搬兩百株幼苗,到指定區域。”
“什么?”唐蜜瞪大眼睛,“你怎么不說搬兩千、兩萬株呢,我們是人,又不是駱駝!”
周詩雨立刻舉手:“而且,我們是女生,體力活應該男生多做。”
老馬還沒說話,容遇的聲音從后面冷冷傳來:“你不是天天在直播間喊男女平等,崇尚女權嗎?”
周詩雨一僵,回頭看見容遇抱臂站在不遠處,一身工作服干凈利落,渾身散發出讓人難以招架的氣場。
她吶吶張唇:“那能一樣嗎……這是體力活,女孩天生不擅長做體力活。”
“搬幾株樹苗就叫體力活了?”容遇笑了笑,“科研團隊里的女工程師,獨自扛設備走幾里地,熬大夜連軸轉,這時候,怎么沒人說,這是體力活,得男人來呢?”
周詩雨噎住:“我……”
容遇的聲音很淡:“喊著要特權的時候理直氣壯,輪到責任就躲后面,這就是你要的男女平等?”
周詩雨漲紅了臉,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司霖和海長安站在旁邊,想幫腔又不敢,畢竟他們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餓得發慌。
老馬冷冷道:“干不完,午飯繼續扣。”
四人:“……”
狠,真的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