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漫天星河傾瀉而下,在沙粒上鋪了一層銀光。
容遇坐在沙丘上,抬頭望月。
她撐著下巴,對身邊的男人道:“坐下聊會?”
盛清衍身軀筆挺坐下。
他清晰的記得,在尚未恢復神志時,他對她有種不正常的依賴,他將這種行為定義為病急亂投醫。
他以為,成了個正常人之后,不會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可現在——
遠處篝火熱鬧,他卻和她在這賞月。
心臟莫名狂跳。
似乎,本該如此。
為何?
“盛清衍。”容遇輕聲開口,“你覺得今晚的月色熟悉嗎?”
聞言,他抬頭,看向月亮。
一輪明月懸在靛藍的夜空,無數繁星閃爍,這是在沙漠隨處可見的月色,不知為何,腦中突然閃現似曾相識的場景。
好似,某一年,在大洋,一艘郵輪上,好像,也賞過這樣的月。
他的太陽穴突然一陣刺痛。
“我不該提那些,你別想了。”
突然,容遇握住了他的手。
盛清衍愣住。
她握手的動作,是那樣自然,自然到,他竟不認為這是不該發生的行為。
或許。
是因為他患病時,常常主動牽她的手,所以,她習慣成自然了?
盛清衍的手指動了動,想了想,沒有抽出來,反而是,忍不住回握住她,緊緊牽住了她的手。
容遇彎唇一笑。
如溪水般的月光淌下來,輕輕淺淺落在她身上,讓她渾身散發出一種極為不真實的美感,像是突然墜進了夢境……
沙丘之后。
四個人露出個腦袋。
唐蜜:“不是吧,容遇居然和這個當兵的有一腿。”
周詩雨:“我的媽呀,這兩人的背影也太好磕了,嗚嗚嗚,鎖死吧,鑰匙我吞了。”
海長安:“你剛剛不是說看上了這個男人嘛?”
周詩雨:“我不配。”
司霖的臉色很難看:“一個新兵蛋子,哪里配得上容小姐了?”
唐蜜白他一眼:“人家才新兵蛋子,就能百步穿楊,假以時日,必成少將,哪里就配不上了?”
幾人越說越大聲。
盛清衍撿起一顆小石頭,頭也不回,朝后一拋。
“臥槽,誰砸我?”司霖捂著頭怒吼,一抬頭,對上了容遇的雙眸,他莫名矮了一頭,干巴巴道,“我們、我們是來賞月。”
海長安呵呵笑:“對,順便考察一下沙漠環境。”
容遇淡聲道:“看來還是任務太少了,竟還有精力來跟蹤我。”
四人:“……”
唐蜜心一橫,不怕死的道:“月色這么好,你們二位,難道不該干點浪漫的事嗎?”
周詩雨大聲道:“親一個,親一個,快,親一個!”
容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