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雖然大家都講唯物,可是,很多人還是比較講究的。
周遠志選擇在殯儀館工作了這么長時間,而且還是負責業務工作的他來做聯絡員,不怕沾染所謂的【晦氣】,這真的是讓他感激涕零。
要知道,當初王洪波將他發落到殯儀館,除卻要狠狠的給他點兒教訓之外,另一層緣故,便是想要借【晦氣】一事,來斷絕他有任何死灰復燃的機會。
“我不在乎這些東西,只在乎工作能力和個人品德。”周遠志擺擺手,淡然道:“你也不要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任何工作都要有人做,只要是為群眾服務的崗位,那就沒有高低貴賤、吉利晦氣的區別!”
袁炳文慌忙恭敬點頭稱是。
周遠志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跟袁炳文淺聊了一下榮陽縣的情況。
袁炳文的能力瞬間就顯露出來了,侃侃而談,對答如流,對榮陽縣的情況可說是了如指掌,細到人口分布、一般家庭收支情況、水旱田及山林面積等數據,都能夠做出詳細解答,甚至,能夠精確到小數點的后兩位。
這些內容,讓周遠志對袁炳文著實是有些刮目相看,也對高玉蘭多了些感念。
高玉蘭算是給他推薦對人了,袁炳文這個秘書,著實可以!
……
而在這時,后面的車上。
曹明善拿著手機,不斷給王洪波撥打電話,要匯報這邊發生的情況。
可是,電話打過去,卻像是石沉大海,完全沒人理會。
他打去縣委辦,得悉王洪波出去了,沒說具體的去向。
這情況,讓曹明善心中連連暗罵不迭。
這關鍵時刻,王洪波是去哪兒了?!
“不停的打什么電話?不知道不接電話,是我有事在忙嗎?!”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才算是終于接通,電話對面的王洪波語氣不善,而且帶著些如跑步之后的疲憊。
“領導,對不起,實在是有要緊的事情要緊急跟您說一聲。”曹明善慌忙道了聲歉,然后接著道:“周遠志調研殯儀館的時候,不知道怎么跟袁炳文看對眼了,把這家伙從殯儀館調出來,給他當聯絡員。”
“什么?怎么會這樣,你把事情說清楚!”王洪波聽到這話,目光倏然一凜,從床上坐起來后,朝身旁的劉秀云,還有站在房間角落的戚春勇擺了擺手,示意這兩口子出去。
戚春勇見狀,慌忙走到劉秀云身邊,便要去扶她,但劉秀云卻是一把將戚春勇推到了一邊,然后跌跌撞撞的掙扎起身,向外面的客廳走去。
而在這時,電話對面,曹明善也把剛剛在殯儀館里發生的事情,悉數告知了王洪波。
“我讓你跟著是做什么的?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沒攔著點兒!”王洪波聽著講述,心頭一陣陣煩躁,摸起床頭柜的煙點了根后,惡狠狠的喝罵道。
“領導,我攔了,可是我攔不住,周遠志的態度很堅決,而且您知道的,當年在袁炳文的事情上,確實是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我雖然堅持了,可是說出來的話沒有說服力,起不到一錘定音的效果。”曹明善哭喪著臉,苦澀道。
當年就是因為王洪波發話,他才找人栽贓嫁禍的袁炳文,然后用一個模棱兩可的莫須有罪名,發落了袁炳文,這要是往深了查,搞不好還會把他牽扯出來,到時候麻煩就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