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被拖去相親了。
其實我一直覺得相親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不僅僅因為社恐,更重要的是在我眼里這是一種恥辱的象征。
我感覺自己像是在自由戀愛市場競爭失敗的殘次品,尤其是在我戀愛經驗為零的情況下,好像在宣告著我在婚戀市場上毫無價值和優勢可言。
我尷尬地坐在餐廳的隔間里,聽著雙方母親的歡聲笑語,自己就像被拖去上秤的豬,讓人評頭論足。而我實在不是什么上好的大肥豬,所以每分每秒都很難捱。
于是我全程幻想著小說男主未來的風光,好像男主的風光就是我的風光,我沉浸在這種幻想里,以此逃避這令人抬不起頭的現實,打發著漫長的時間。
有人說相親的本質是,讓最不會搞定女生的男生,去搞定最難搞定的女生。我一直覺得這句話有失偏頗,但我的確是最不會搞定女生的那一類。
我是個相當晚熟的人,直到初二上生物課才知道一些男女之間的事情。我又是個扭曲的人,一邊渴望著女生,一邊又不敢接近。
原因可能追溯到小學二年級。我從小喜歡看書,或者說喜歡看一切有字的東西。但因為家里不太注重這些,條件也不富裕,平時很少有書看。所以后來我拿了稿費就瘋狂買書,可能也有一部分報復性消費的因素。
當然這種推測是否成立也是很可疑的,因為小學中高年級之后,學校附近開了一家書店提供租書服務,我就整天去書店租書看。我記得價格好像是五毛錢一天,辦黃金會員卡充值就便宜一點。
以上這些只是毫無意義的題外話,我二年級的時候是沒什么書看的。當時學校有定的課外雜志,有的學生訂了,但沒有拿,就丟在講座角落里,時間久了我就撿回去看,看完再放回去。
當時常常被剩下來的是一本叫做《家長》的雜志,因為主要是寫給家長看的,內容也是如何教育為主,所以同學們都沒有興趣。其他沒人認領的課外雜志早被人撿走了,只有《家長》常常能在講臺上放到學期末。
不過那正是我對文字如饑似渴的年紀,就連教科書都被翻了一遍又一遍,遑論課外雜志。說實話,《家長》這本雜志的絕大部分內容已經完全記不清了,它只是ha市印的,不算特別權威,我偶爾還能在作者欄看到我們學校的老師。
但這依然給我產生了重要的影響,比如說家長雜志里面經常會提到的重男輕女的話題,所以我早早就覺醒這是不對的,并留意關照我的堂妹們。
我還記得《家長》上面有一個女生寫的作文,她說自從訂了這個雜志,她就把有關重男輕女的文章讀給不識字的奶奶聽,然后奶奶就對她好多了,還和對弟弟一樣給她零花錢。
小時候讀到這篇作文我是深有觸動的,可能是為她開心吧,所以到現在還記得。
不過對我影響最大的,還是里面關于早戀的話題,其中的任何一篇文章我都記不清了,只記得曾經出現過的兩個詞“男女有別”、“男女七歲不同席”。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的話,原作者似乎想批評這種封建思想,勸家長們不要男女生的正常交往視作洪水猛獸。不過對于一個二年級的學生來說,這兩個半文不白的詞實在太高大上了,所以偏偏記住了這個。
而且很不幸的是,《家長》雜志常常會刊載一些文章,女主們都是五年級六年級的“高年級”學生,然后被壞男生引誘,偷嘗禁果,然后懷孕了,再被拋棄甚至打罵。
不得不說這些文章很效果,盡管我不明白“偷嘗禁果”是怎么一回事,但每次都看得我血壓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