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沉陌塵敲了敲門。
沒有人應聲。
沉陌塵輕輕拉動門把手，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房間里彌漫著澹澹的柑橘味，幽香清甜。夏晴柔躺在床上，小嘴微張，正在睡著覺。
她的睡顏還是這么美，就像一副精美的畫。但是任何畫家都畫不出這樣的美好，她比油畫還要精致，卻又同時擁有水墨山水畫那樣的超然的意境。
沉陌塵走到床邊，半蹲下來，欣賞著夏晴柔的睡顏，忍不住會心一笑，可是轉念笑容便漸漸僵住了。
逐漸歸于平靜。
“呼……呼……”
鼻中響起均勻的呼吸聲，噴著熱氣。沉陌塵輕輕探著夏晴柔的腦袋，還是有點發燙。
“尹采予是你的誰？我又算什么？”
“你解釋啊！”
昨夜的質問再次回響，沉陌塵看著夏晴柔的臉，忽然感到一絲羞愧。
其實也沒有必要這么羞愧的吧，我從一開始就說了心里有別人……沉陌塵本是這么跟自己說的，但他又覺得這不過是阿q式的自我安慰。
夢中的某個渣男好像總是在說對不起，沉陌塵曾經對此嗤之以鼻。對不起有個屁用，你到底在糾結什么呢？
可沉陌塵現在好像只能說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他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她。
房間里愈發安靜，夏晴柔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沉陌塵輕輕擦去對方額頭上的細汗，然后輕輕吻在夏晴柔那微微張開的小嘴上。
在那一瞬間，異能涌入。
“對不起。”沉陌塵輕聲說。
離開了夏晴柔的房間，徹底關上了門。
……
“采姐姐，我該怎么辦啊！”
“明明是我先來的，明明我先認識的……”
“他們好般配的對不對，我知道我不該不甘心！”
“我好痛苦，嗚嗚，我明明應該祝福他們的，可我就是不甘心啊！”
“憑什么她能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憑什么他們每天都能那么甜蜜啊！”
“我好難受，我感覺我快嫉妒死了！我每天快要爆炸了！我要瘋了！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明明我喜歡他這么多年！明明我喜歡他這么年！憑什么她幾天就能搶走！”
“可惡，為什么我是個殘廢！為什么我是個殘廢！為什么我是個殘廢啊！”
時間定格在最后，韓暮雪伸手勐砸自己那無力的雙腿，失聲痛哭。
夏晴柔突然睜開眼睛，眼中淚水瑩然。
她大口喘著粗氣，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淚，忽然感覺身體已經好了不少。
睡了多久了？夏晴柔伸手摸索著，在床邊摸出了手機，時間還沒到中午。
她坐起身，感覺身體活動自如，也不像早上那樣頭疼腦熱。
這次的藥真厲害……夏晴柔感覺有點餓了。
她早上只喝了沉陌塵煮的粥，現在正餓得不行。
盡管早上柳朝煙過來遞粥的時候說這粥是她煮的，但夏晴柔還是能嘗出沉陌塵味道的。
只是她沒有戳破，假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