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出門前家里兄弟叮囑過,賣家套取細節,就往山地那邊海底那邊誘導,沒想被您老一眼識破。”
她是外行人,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來前猜測小日子身邊有懂行的人,外國人不懂中國文物,那么,對方最有可能帶來一個倒斗圈內人,敵特,也是奸。
在行家面前最好的隱藏方式就是不懂裝懂,不經意間流露一些黑市頭目的氣場,引得對方主動拆穿。
讓老頭產生成就感的同時,打消疑心。
上位者往往不相信旁人嘴里的話,更相信自己分析出的“真相”。
這次她“黑市大佬”的人設拿捏穩穩地,打消對方疑心的同時,也為下次交易奠下基礎。
四人聽懂了,她背后有人,那人不愿意露面,除非抓起來拷問,否則再問也是徒勞。
當最后一口木箱打開,不約而同傳來三道倒吸冷氣聲,老者還算意志力強,大手也不免僵硬一瞬。
“這是?”
阮現現再次拍了拍木箱,露齒一笑:“我兄弟說這叫禮容器,什么鼎簋尊壺的,共17件為一套。”
四人對視一眼,“小兄弟,容我們去一旁商議片刻。”
“隨意。”
目送四人蹬上貨車小聲交流,有一下沒一下拍著木箱的阮現現笑得別有深意,不知這批“珍寶”最后會流入何人手中?
不是都喜歡華國珍貴的歷史遺物嗎?
系統私人量身定制的,喜歡么?
片刻,四人重新回到吉普車前,一看這四人齊聚的架勢多半是想黑吃黑了,阮現現她笑了。
不等把她包圍在中央的四人有下一步動作,她故作不知的遞出一張照片:
“藺老,看看這套禮樂器,兩套共23件的編鐘中意嗎?”
老者輕輕打了個手勢,示意稍安勿躁后接過照片一瞧,大掌一用力,險些將照片捏碎。
他聲音嘶啞:“編鐘為什么沒有帶來?”
阮現現笑笑不說話,笑到空氣中都充斥滿了緊張一觸即發的氛圍,她方才輕抬眼眸:
“我起家,靠的就是黑吃黑,諸位,你們的心思我懂,開戰又或者合作,我敢獨自前來,就是做好準備了。”
松田夏仁看向老藺頭,見后者微微搖頭,他收起藏于袖間黑洞洞的管子。
去到遠處的轎車上,看樣子是去拿錢。
話不用明說,他的突然離去,無言表達了合作意向。
江邊只剩下師徒三人和現現,老藺頭周身殺意褪去,重新問起她開始沒有回答那個問題。
“小兄弟,怎么稱呼?”
“我姓賈,叫賈銘,賈是賈銘的賈,銘是賈銘的銘。”
老藺頭:……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直到松田夏仁拎著兩只皮箱折返,箱子打開,分別是一箱金條和一箱大團結。
阮現現合上兩只箱子,挪到自己腳下搖搖手指,手指復又指向金條那箱,比了個二。
松田夏仁懂了,意思是價格不夠,金條還要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