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同志回來了,你的同伴讓我們轉告,明天有時間一起去榨油廠。”
前臺手捧書冊,實際在打瞌睡的妹子聽到腳步聲猛然睜眼,露出職業性微笑,看到走進來的是阮現現后,整個人放松下來。
榨油廠?阮現現反映了一下,應該是大隊長到了吧,她走到前臺,伸手進包里掏了幾袋速溶咖啡。
“夜班啊!吶,把咖啡泡了提提神。”
兩人對視一眼,咖啡是飯店餐廳提供的,公費出差吃住由省廳負責。
這貨每次去餐廳都會順走幾包咖啡,拿出來跟妹子們分享,關系混熟,前臺不客氣收下,想到什么又說:
“下午有位姓宮的男同志找你,看你不在,留下一封信讓同事轉交,吶,我差點忘了。”
妹子遞來一張薄薄的信封,伸手接過的阮現現摳了摳信封,總覺得自己這個翻譯,比當領導的對象都忙。
見她剛進門,抬步又向外走,打著哈欠的前臺妹子忙問:“大半夜的剛回來又要去哪?”
去哪?還不是提到大隊長,想到了至今還在空間里做夢的鄭宏寬。
后天就是展會,她打算明天睡到自然醒,給自己放個假,先把這廝送回去。
聽到問話隨口道:“去外邊薅點狗尾巴草,編成小兔子明天送我對象。”
前臺:……
好,好幼稚的禮物,她六歲以后都不玩狗尾巴草編兔子了。
離開飯店,阮現現把自行車差點蹬出火星子,回來往返一趟,只用了不到半小時。
回到飯店附近時,還就認認真真采起了狗尾巴草編兔子。
與此同時——
回到家中的鄭宏寬悠悠醒來,毫無聚焦的眼神呆呆望著房頂,睡前一幕幕回憶復蘇,他一個翻滾下床,抱起痰盂大吐特吐。
一滴晶瑩地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吐夠了,他抖著腿小步挪到穿衣鏡前,打開燈,鏡中映出一個地中海大肚腩的中年男人。
不明白翔太郎是怎么對著這張臉一聲不疊一聲喊他心肝?
鄭宏寬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回想最后一幕,翔太郎尿在他嘴里,問就是太激動,沒忍住,鄭宏寬忍不住又吐了!
待到胃酸都吐了干凈,又打來水反復漱口,搞不懂自己為什么沒在回家第一時間清洗?
心中第一萬次后悔!悔得腸子都青了。
四天經歷的,比他過去四十年加一起都難熬。
今天帶著島國人進入機械廠的過程還算順利,期待后天的行動也會如今日這般順遂吧!
不行……他得再吐一會,嘔!
“哇!好漂亮,阮同志,你這小手也太巧了吧!”
前臺妹子接過用報紙扎成的狗尾巴花束,放在手里左右端詳愛不釋手,不禁想,也送自己對象一束的話,不得把他香迷糊了!
“能教我這個捆扎手法嗎?”
“行!”阮現現一口答應,“明天睡醒了來找你。”
妹子笑嘻嘻的把花塞回她懷中,決定明早和同事換班,“嗯,不耽擱你了,快上樓休息吧。”
回到房間洗漱,阮現現披著濕淋淋的長發盤膝坐在床尾,拆開信件時,還挺期待的……
覺得這樣的交流方式特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