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銘,是你。”
“嘖嘖嘖,真可憐,胳膊都讓人卸了,你們那沒了半個鼻子的師父呢?不是挺囂張,上次還算計老子。”
藺溫茂苦笑,這賈銘聲音慢悠悠的漫不經心,可直指向他的槍口卻紋絲未動。
藺溫茂不敢也不想隱瞞,說了這段時間的經歷。
師父死后,安倍智也為了藺繆手上的好東西,策反了師弟,今日便是師弟帶人來尋寶,獻上他效忠的誠意。
“那你呢?”槍口指了指他被折斷的雙臂。
藺溫茂搖頭不語。
他,因為不配合,被當成了棄子而已,只要這批人將寶貝運走,他會被代替寶物永遠留在這里。
“不是的。”藺溫茂身下傳來一道顫抖的哭聲,“哥,大哥,我那樣做都是權宜之計,
你信我。”
阮現現覺得挺沒意思的,又是被親人背叛,然后還要因為情意反過來護著背叛者的老戲碼……
有了編制,阮現現可以沾染敵人的血,國人卻不行了,她正要上前打暈兩人扔到公安局門口……
藺溫茂忽然說:“等等!”
他沒費什么力氣站起身,抿著蒼白的嘴角垂下頭,與師弟滿含希冀的目光對視。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投靠日本人?”
師弟懵了,聲音磕磕絆絆,“我們,我們本來就是……”
他們隨著師父,本也是跟島國合作,何來投靠一說?
藺溫茂呼吸不穩,“可他們殺了師父啊!殺了把你當成親子親手養大的爺爺,
你不說為他報仇,怎么能跟仇人同流合污?”
他閉了閉眼,“賈茗兄,可否回避?我要……清理門戶。”
原來留著人不是保護,是為了親手把人殺了嗎?
阮現現饒有興致,在師弟一聲不疊一聲的求饒聲中,慢慢倒退出山洞,掌心平舉的槍口始終沒放下。
看了眼手底下的黑色槍管,她玩味兒勾起嘴角。
誰認為她的保命手段和武力,全部依托在熱武器,那恐怕要吃大苦頭了,手槍,迷惑敵人的手段罷了!
“師兄我錯了!”
“啊!”
“師父知道你這樣對我,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我可是你……”話音戛然而止。
靠在洞口的阮現現等了一會,滿身蕭索的藺溫茂踏著月色自山洞走出。
望著頭頂彎月,他輕聲開口:“賈兄,我失去了世間最后一個親人。”
他目光轉向賈·阮現現·銘,吐出一口濁氣問:“怎樣才能讓賈兄放我一馬,至少,至少讓我手刃安倍智也。”
終于把槍收起,阮現現看著氣質清冷,只能稱之為青年的藺溫茂。
“能把師弟養得這么歪,師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吧,還要為他報仇?離開這里重新開始不好嗎?”
沒聽出她的試探,藺溫茂唇邊掛著若有若無的自嘲,師父好如何,不好又如何?
都是改變他被餓死命運,親手傳授本領的恩人啊!
他沒有回答,跟阮現現談起條件,“救命之恩,還你一個千年古墓,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