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向紅軍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注意力,“摔倒的自己回家處理傷口。
今天叫大家過來,是商議三臺榨油機后續,在此,我首先承認榨油機是壞的。”
“不過。”向紅軍話音一轉,“機器是有很大概率修好,事出緊急,沒向隊員爭取意見擅作主張買下機器,我很抱歉。
事就是那么個事,什么合謀,什么貪污,不存在。
說句難聽大伙不愛聽的,900公賬雖多,卻也沒多到不缺錢的阮同志觸犯法律底線。”
眾人想想阮知青的家底,丟兩千,買大汽車,昨個又輕輕松松掏出一千。
雖不想承認,可如大隊長所說,她還真沒必要為900塊踩線。
這話也有人不認同,“有錢咋了?她那錢還不知道怎么來的,那些個被打倒的地主,誰不是越有錢越壓榨老百姓?”
說話的是梅蘭竹菊之一的裴蘭花,阮現現害她頭被打破,想要補償,那幾個賊骨頭說把錢都還她了,只能欠著。
這筆賬她一直記著。
裴蘭花的一席話竟然也得到了不少人支持。
“搜刮民脂民膏自古有之,老話說越有錢越摳門,誰不知道她阮知青天天自己大魚大肉,卻連一塊糖都不肯給孩子。
簡直就是預備役地主。”
大隊長壓了壓手,“安靜。
這事全當我好心辦了壞事。
現在投票吧,要不要賭一把,機器萬一被修好,村辦廠會帶給大隊什么好處,可以參考隔壁林廠。
反對也沒關系,機器阮知青和榨油廠都可以拉走,買機器的900回歸賬目。”
攪屎棍說了,只有讓隊員自己放棄,真到那一日他們才會知道在胡斌的挑唆下,自己失去了什么。
那時候才會悔得捶胸頓足,手撕老村長。
話落,下方頃刻響起激烈的討論。
“村辦廠,真弄成了,咱們是不是也能成為拿工資的工人?看看隔壁林廠大隊,隊員拿一份工資賺一份工分。
小日子過得那美,嘖嘖嘖。”
“村辦廠是好事,可前提榨油機可以工作,沒聽現在是壞的,只有修好幾率。”
“要不算了吧,沒有戰爭沒有硝煙種地就能溫飽,賭了有損失不賭沒損失,我們保持現狀不好嗎,為什么要賭?”
嘰嘰喳喳各抒己見,三分鐘后,大隊長示意投票開始。
空地放著兩只背簍,左邊代表同意,右邊反對。
每家一根小樹枝,最后根據投票結果,少數服從多數。
胡斌啐了口帶血沫子的唾沫,率先把票投了反對,胡家人有樣學樣。
后面的村民70%投反對,只有少數或眼光長遠或窮到急缺機會翻身的人家選擇了支持,大隊長默默把人記下。
“結果出來了,大部分人反對村辦廠,按照事先說的,就在這里,當著眾人,機器還給阮知青,而900公款歸賬。
有人有意見嗎?”
“沒有!我們沒有意見。”胡家人帶頭回應,其余人不說話,心底有些遺憾。
但到底怕失敗的后果蓋過了那一點點遺憾。
向紅軍面無表情,快速寫了條子,雙方確認無誤簽字,蓋上大隊公章。
當公章蓋上那一瞬間,曬谷場外傳來一陣朗笑。
“老向啊老向,聽說你只用了900塊就買來省城三臺半廢榨油機,這么好的事,怎么不派人提前通知公社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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