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革尾會副主任,時大富反應多快呀!
甚至在老村長自家還沒鬧明白,阮現現話落的瞬間,他已經想了幾條彎彎繞。
想法最后匯聚成臉上一個親切笑容,沖老村長輕輕頷首,“家有喜事,恭喜。”
接著話音一轉,“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能給兩個孩子當證婚人,也算這場相識的延續,
日子定下來了嗎?”
他看著老村長。
老村長看著他。
艱澀咽了咽口水,在革尾會領導面前把兩個孩子婚事過了明路,代表葉國只要不死,這婚結也得結。
且,想離婚都未必是簡單事。
紅白喜事不興大辦,但鄉下誰家結婚擺兩桌請來親戚也沒人會說什么。
胡斌還指望收一波份子錢,有了時大富當證婚人,別說份子錢,恐怕擺一桌也別想。
毒啊!
死丫頭用心不可為不毒啊!
對上時大富漸漸不悅的眼神,胡斌脊背不由自主彎了許多,連忙回話道:
“定下來了定下來了,這兩天正準備叫孩子們空了去扯證呢,好日子怎么也不會超過半個月。”
葉國嘴張了張,面露愕然。
扯證?他想的是在鄉下辦一場簡單嫁娶,從沒想和胡大丫那臭婆娘扯證啊!
如愿看到當事人雙方吃了屎一樣的表情,時大富不著痕跡看了眼阮現現,女同志臉上全都是明晃晃的不懷好意。
沒再露出什么針對他的神色。
冤家宜解不宜結,時大富把心放回肚子里,不是死腦筋要跟他死磕到底就好,再次說了幾句場面話正欲離開。
阮現現朝前邁了兩步,“副主任,我送您。”
軍方在邊上列陣,時大富可不敢讓她送,笑著連忙推拒。
“你先忙,等忙完哪天空了上單位找我,到時咱們再坐下來說話。”
阮現現向來會順桿爬,“也成,改天一定上門叨擾,您可別嫌我煩。”
這不誤打誤撞在縣革尾打開了人脈,時大富是個十足十的小人,但小人也有小人的好處,等她慢慢打入內部。
時大富笑了,這阮知青可真是個妙人兒。
她給自己面子,自己不能不給她做臉,走前如同彌勒佛樣的笑容一收,犀利警告的目光環視在場一周。
定定落在胡家,尤其老村長臉上。
話語帶著嚴重警告意味:“小知青們千里迢迢來咱們縣下鄉,可不能讓她們遇見不公,你說是嗎,胡斌!”
胡斌他能說什么?臉賠笑都快賠抽筋了!
時大富也不管他作何回答,冷哼一聲帶人頭也不回離去。
待人一走,韓力嘖了聲也想退場,阮現現小碎步挪過去,仰起臉直白問。
“不是要搬榨油機嗎?這就走了?”
韓力差點一趔趄,收拾完革尾會又來收拾他了?
恨不得時間倒回一小時前,打死看不清局勢的自己。
在場村民有些個可能云里霧里,大小是個官的他卻看清楚時大富接完電話的前后差異。
能讓一位革尾會主任退讓,媽的,不敢想象小丫頭背后站了什么龐然大物。
但要他學時大富的前倨后恭,他也學不來。
嘖了聲輕笑:“祖宗,哥錯了還不行嗎,就別埋汰我了,軍方沒來前我可是出手了。”